走路眼睛长头顶上!撞了人还有理了?!”
“你说谁是资本家小姐?!”
陈曼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尖!
这个词在她心里是禁忌也是武器。
从前她仗着父母在沈家扛活,又跟沈令宁一个学校读书。
做沈令宁的跟班,她巴不得是资本家的大小姐。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年头,谁要是资本家的大小姐,就是祸害。
沈令宁不就是个例子吗?
两人就在县府大院的签到桌前,又腰瞪眼,你来我往地吵了起来,句句带刺,专戳对方肺管子。
陈曼丽骂姜维艺“泥腿子”、“乡下婆娘”“山包子”……
姜维艺骂陈曼丽“装洋气”“资本家臭小姐”、“狐假虎威”。
旁边看门的老大爷端着茶缸子,看得目口呆,想劝又插不上嘴,急得直搓手。
就在这唾沫横飞、互相揭短的混乱骂战中。
当姜维艺再次刻薄地骂出:“……就跟那沈令宁一样的贱人!
仗着有几分姿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包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时。
陈曼丽伸出去想扯姜维艺头发的手猛地顿在半空!
“等等!”
陈曼丽死死盯着姜维艺,声音都变了调,带着一种奇异的亢奋:“你认识沈令宁?!松涛沟那个沈令宁?!”
刚才她还想问问是不是认识沈令宁,结果两个人骂架骂忘了。
姜维艺也被她这反应弄懵了,下意识点头:“对……对啊!认识啊,我们松涛沟基地新来的一个小媳妇!”
陈曼丽眼中一亮,露出遇到同类的兴奋。
刹那间,刚才还剑拔弩张、恨不得撕了对方的两个女人,眼神里迸发出一种找到“共同敌人”的诡异光芒!
“走!到旁边说!”
陈曼丽一把拉住姜维艺的胳膊,也顾不上什么省里干部的架子了,把她拽到旁边一棵老槐树下。
看门大爷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更是摸不着头脑,只能摇头叹气。
树下,两人迅速交换起关于沈令宁的信息。
“什么,就她这资本家小姐,还想包山种茶?想屁吃呢?”
当陈曼丽得知沈令宁竟然在松涛沟还想“包山种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旧恨涌上心头!
为了彻底把沈令宁踩死,也为了在姜维艺面前显示自己的“能量”她压低声音。
带着一种恶毒的兴奋,添油加醋地全抖了出来:
“哼!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
“沈令宁,她是正儿八经的沪上沈家的外孙女!从小穿金戴银,吃香喝辣!
她也不是什么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