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啪”地一声把沾血的棉球扔进旁边的搪瓷盘里,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周卫国!你以为你是铁打的?伤口都裂开了还在硬撑!白天抱我的时候不是挺有劲吗?跟王科长说话的时候不是中气十足吗?现在知道疼了?!”
她连珠炮似的质问,胸口剧烈起伏,眼圈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这怒气,不仅仅是因为伤口,更是积压了一年的担忧、恐惧和委屈,在此刻找到了宣泄口。
长安来了大包裹
昏黄的煤油灯光下,沈令宁的手指猛地顿住,指尖捏着的药粉簌簌洒落一点在炕沿上。
她看着周卫国左臂绷带边缘洇开的那片刺眼的新鲜血渍,一股混杂着心疼、愤怒和后怕的情绪像滚油一样浇在心头!
她“啪”地一下把沾血的旧纱布甩进旁边的搪瓷盆里,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周卫国!”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像绷紧的弦突然断裂,震得小小的屋子里嗡嗡作响。
“你当我瞎了是不是?!这叫没事?!”
她指着那刺目的血红,指尖几乎戳到他胸口。
“白天逞英雄的时候不是挺能耐吗?现在知道疼了?!伤口都裂成这样了还硬撑!你是不是觉得这条胳膊是铁打的?!”
周卫国被吼得一愣,看着妻子气得发红的脸颊和泛红的眼圈。
看着她眼中强忍的水光和燃烧的怒火,心底那点强撑的硬气和“无所谓”瞬间土崩瓦解,只剩下满满的心虚和更深的自责。
他想解释,想安抚,嘴唇动了动,喉咙却像被堵住,笨拙地挤出一句干巴巴的话:“令宁,我……我真没觉得多疼,这点伤……”
不知道怎么的,他有点害怕,她一向是温和、知理的,这会的她让他又怕又爱。
感觉到她对他的关心,他心底有些高兴,嘴角微微上翘。
“没觉得疼?!等这条胳膊真废了,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话!”
但下一秒看到女人眼圈红了,周卫国惊慌失措。
沈令宁打断他,声音带着哽咽,胸口剧烈起伏。
她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压下翻腾的怒火和差点脱口而出的冲动,默默拿出空间的灵泉水。
不行!太冒险了!
他太敏锐!
她猛地转过身,动作又急又快,从炕柜里翻出干净的纱布和一小包她自己用空间里特殊草药研磨的、带着浓烈草木清香的止血消炎粉。
这是她这一年摸索着弄的“土方子”,效果比供销社买的好不少。
她重新坐回炕沿,咬着下唇,不再说话。
但手上的动作却不由自主地放得极轻、极柔。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染血的旧绷带,露出下面微微崩开、红肿渗血的伤口。
冰凉的药粉带着浓重的草木气味,偷偷混合着一些灵泉不被她仔细地、均匀地撒在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