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娘撇撇嘴,压低声音对沈令宁说:“听说了吗?姜技术员……哦,现在不是了,姜维民,被开除啦!
说是工作重大失误,还……还生活作风有点问题。他妹妹这两天在家属院都快疯了,见谁咬谁。”
沈令宁夹菜的手顿了顿,面色平静。
这事她听周卫国简单提过,姜维民被严肃处理,其中自然有周卫国的手笔,也是为了彻底清除隐患。
她对此毫不同情。
只是,姜维艺这反应……
沈令宁心底升起一丝警惕。
这种因爱生恨、又骤然从高处跌落的人,最容易走极端。
她抬眼看了看窗外,夕阳西下,天色渐暗。
周卫国今天似乎格外忙,还没回来。
天色渐渐暗下来,沈令宁抱着已经有些打瞌睡的福宝回家。
她把福宝小心放在炕上盖好被子,自己坐在炕沿,就着昏暗的煤油灯
再次拿出那个旧本子,在上面勾勒着后山那片坡地的形状,旁边标注着“耐旱?”“茶树(试种)?”“药材?”等零星字样。
今天带着孩子不适合爬几个山头去看后山的茶树,只能这两天再找机会去了。
她的思路很清晰,茶山计划要慢慢筹划,第一步是搞清楚政策和土地归属。
但眼下,似乎有更迫近的麻烦需要防备,那天姜维艺充满怨恨的眼睛,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夜深了,外面的风声似乎大了一些,吹得窗户纸呼呼作响。
周卫国还没回来。
沈令宁吹熄了灯,和衣躺在福宝身边,却没有丝毫睡意,耳朵留意着院外的任何一丝异动。
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让她心头莫名发紧。
周卫国似乎有紧急任务出去了,晚上打发了勤务兵小张过来打招呼说了一声。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沈令宁心里的那点不安,被白天的忙碌和福宝带来的意外“助攻”冲淡了些许。
姜维艺还要作妖
沈令宁蒸了一锅槐花包子,料足味美,面发得宣软。
她没小气,用干净的白笼布包了好几个,让用小篮子拎着,她抱着福宝,去了几家平时还算和气、或者至少面子上过得去的人家。
比如张政委家,比如孩子多日子紧巴的刘金凤嫂子家,还有另外两家同样带着幼童、平时能说上几句话的年轻媳妇。
“福宝,这是妈妈做的包子,给阿姨婶婶尝尝。”
沈令宁教她。
福宝眨着大眼睛,在妈妈怀里,奶声奶气地重复妈妈的话:“包包,尝尝啊……”
还伸手把包子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