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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夜小说>皇夫别跑 > 第66章 朝堂清理新局初开(第1页)

第66章 朝堂清理新局初开(第1页)

次日寅时三刻,御书房的烛火仍未熄灭,昏黄的光晕在雕梁画栋间轻轻摇曳。玉沁妜早已起身更衣,玄色龙袍上的金线在微弱烛光下泛出冷冽光芒,仿佛夜空中凝结的星霜。她将昨夜写就的名单缓缓封入青绸信封,指尖轻轻压了压封口,动作沉稳而决绝。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案角那只空茶盏上——那是百里爵昨日离开前用过的。杯底残留着一圈浅褐色的茶渍,像一枚褪色的印,又似一段未尽的言语,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门外脚步轻响,凌霄与墨刃一前一后步入殿中。凌霄依旧懒散地挂着那只酒葫芦,肩头微斜,嘴角似笑非笑,可那双眸子却清明如镜,不见半分醉意;墨刃则垂手肃立,黑袍覆体,连呼吸都几乎听不见,宛如一道影子悄然落地。

“三皇子谋逆,太师下毒。”玉沁妜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敲在寂静的空气中,“背后若无助力,如何能调动边军兵符?如何敢擅自改换药材名录?那些闭目塞听、坐视不理之人,按律当斩。”

凌霄收起脸上的漫不经心,接过信封拆开扫了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一动:“二十七人,牵涉六部十一司……啧,这名单可真是够长的。”

“一个都不能少。”玉沁妜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天机楼三日内查清所有往来书信、账目流水、门客名册。绝杀堂即刻封锁相关府邸,不准一人进出,不许一封家书外传。若有违令者,格杀勿论。”

墨刃抱拳领命,声音低沉如铁:“属下明白。”说罢转身便走,身影迅隐入门外的暗影之中,不留一丝声响。

凌霄却没有动,仍低头看着名单上第三个名字——礼部侍郎裴元舟。他忽然轻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这老狐狸,平日里满口‘祖制不可违’,‘礼法不可废’,背地里给三皇子送过三回密笺,还让儿子娶了太师侄女,攀亲结党,步步为营。如今倒要看看,等他跪在殿前求饶时,还能不能引经据典,讲他的忠孝节义。”

玉沁妜抬眸看他一眼,淡淡道:“你不必同情他们。你也曾亲眼见过他们的嘴脸。”

凌霄挑眉:“我?”

“三年前,你在北境风雪中捡到那本《户部收支录》。”她缓缓道,“上面记载的每一笔虚报、每一项贪墨,都是这些人联手做下的局。国库空虚,边军缺粮,百姓流离,而他们却在京城高宅大院里饮酒作乐,谈笑风生。”

凌霄沉默片刻,终于收起调侃之色,眼神转为凝重:“你说得对。那时我才明白,所谓清流,不过是披着儒衫的豺狼。他们吃的是民脂民膏,踩的是江山社稷。”

“所以现在,”玉沁妜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半扇雕花木窗,冷风拂面而来,吹动她鬓边一缕碎,“不是我狠,是他们早已自断退路。若今日放过一个,明日就会有千百个效仿者。朝纲崩坏,不在一日,而在日积月累的纵容。”

凌霄望着她背影,忽然问道:“可裴元舟毕竟是两朝老臣,门生故旧遍布朝野。若处置过重,恐引众怒。”

“那就让他们怒。”玉沁妜回头看他,目光如刃,“我坐这龙椅,不是为了讨好谁,而是为了守住这天下。若连这点胆魄都没有,何以为君?”

凌霄怔了怔,随即低笑一声,拱手道:“陛下说得是。是我多虑了。”

“你不多虑。”她缓步走回案前,拿起那份名单,指尖轻轻抚过纸面,“你能想到这些,说明你还记得百姓的苦,还记得当初为何愿意助我登临此位。”

凌霄正色道:“我虽嗜酒,但从不忘本。当年若非义姐救我于雪地,放我行走江湖,我也不会看清这朝堂背后的层层黑幕。如今既然真相已现,自然不能再袖手旁观。”

“所以我才信你。”玉沁妜将名单递还给他,“三日之内,我要看到天机楼的详报。每一条线索,每一个人证,都要确凿无疑。我不想要冤案,但更不容姑息。”

凌霄郑重接过,收进怀中,点头道:“三日之内,全数呈报。若有遗漏,提头来见。”

“不必提头。”她微微一笑,难得露出一丝柔和,“活着,才能继续替我看清这世间黑白。”

凌霄也笑了,拍了拍酒葫芦:“那我就多喝几口,提神醒脑,绝不辜负陛下所托。”

窗外,东方天际已隐隐透出一线灰白,晨钟未响,宫墙深处却已暗流涌动。一场风暴,正在无声酝酿。

晨光初透,乾元殿内香烟袅袅,玉沁妜独坐于御案之后。她身着玄底绣金凤纹的朝服,广袖垂落,指尖微动,已执起一支狼毫笔,在一卷卷新任官员的履历上批阅勾画。眉目沉静如深潭,眸光却锐利似刃,每一笔落下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她先翻到工部主事陈明远的卷宗,其人曾因力主女子可入匠籍、参与官营造作,触怒旧规,被贬至岭南三年。彼时满朝讥讽,称其“悖礼乱制”,如今朝廷亟需能吏,且民间女匠技艺卓绝者日众,重启用之,亦为势所趋。玉沁妜凝视良久,朱笔轻点,写下“才堪大用,宜召还”八字,字迹清峻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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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翻至户部小吏周延章一案。此人原是七品录事,曾在盐税清查中揭上司贪墨,反遭构陷,贬为驿丞,流徙边地近两年。幸得监察御史暗中查证,终使冤情昭雪。今拟擢升为户部郎中,掌江南赋税稽核。玉沁妜眼神微动,似忆起当年那封血书密奏——纸页泛黄,字迹颤抖,却句句泣血。她提笔批道:“守正不阿,虽挫益坚,可堪重任。”

她将最后一份卷宗合上,轻轻吹去笔尖余墨,抬眼望向窗外。天边霞光渐盛,辰时将至。

钟鼓齐鸣,百官鱼贯而入。

丹墀之下,文武分列,冠带森然。玉沁妜缓步登临龙椅,裙裾拂过汉白玉阶,无声却威仪自生。她端坐于九龙凤屏之前,双袖交叠,十指微拢,目光如秋水般扫过群臣。那些平日里侃侃而谈的老臣们,此刻竟无人敢与她对视。有人低头盯着靴尖,有人频频捻须,更有几位彼此交换眼色,神色复杂,仿佛在等待一个信号,又像是惧怕第一个开口的人会成为靶心。

风从殿外吹入,卷起几片落叶,也掀动了礼部尚书裴元衡的衣角。他年近六旬,须斑白,素以“持重守礼”着称,此刻却面色微紧,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越众而出,躬身长揖。

“陛下。”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三皇子勾结太师,私调禁军、篡改邸报、意图动摇国本,罪不容赦,臣等皆以为当依法严惩。然……此案牵连甚广,自中枢至地方,已有四十七人下狱,其中不乏仅因文书往来、礼节应酬而涉案者。若尽数罢黜,恐致朝纲空虚,百官惶惧,人心离散。恳请陛下念其无知附从,或可宽宥一二,以安天下之心。”

他说完,退后半步,额头已渗出细汗。

未及众人反应,御史台左司谏柳怀安便踏前一步,朗声道:“臣附议裴大人所言!法者,所以治国也,贵在公正无私;然仁者,所以抚民也,亦需宽恕有度。今诸多官员不过依例呈报、例行签押,何罪之有?若因一人之恶,株连九族之痛,岂非令忠良寒心、奸佞窃喜?臣请陛下慎断,勿使清流蒙冤,朝堂失衡!”

他语调铿锵,字字如锤,直击人心。几名年轻御史纷纷颔,眼中燃起敬意。

兵部侍郎王崇简冷笑一声,冷不丁开口:“柳大人高义凛然,令人钦佩。可您莫忘了,前月城南火药库失窃,便是由一名‘仅因文书往来’的员外郎通风报信所致!若非及时截获密函,后果不堪设想。今日宽纵一人,明日便是边关告急、社稷倾覆!”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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