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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信任试探情丝暗绕(第1页)

晨光刚透进御书房的窗棂,玉沁妜已端坐于案前。她指尖轻叩紫檀木笔杆,出细微而规律的响动,像是在数着什么。那支笔依旧插在砚台旁,笔帽未旋,却已不是昨夜的模样——昨夜它藏于袖中,今晨却坦然置于明处。

案头一角,静静躺着一卷羊皮地图,封口蜡印未拆,仿佛随手搁下。她没盖章,也没锁匣,甚至连遮挡的奏折都没压上一本。

辰时三刻,殿外传来脚步声。百里爵依例请安入内,月白锦袍拂过门槛,腰间流苏打成死结,一如往常。他垂行礼,声音温润如春水:“陛下早。”

玉沁妜抬眼,目光落在他脸上一瞬,随即移开,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坐。”

百里爵依言落座,双手交叠置于膝上,姿态恭敬却不显卑微。他并未急于开口,只安静地等待她的下一步言语。

“沧州粮道近日不稳,盗匪出没,朕拟调羽林军三千南下护运。”她执笔蘸墨,在一张空白奏片上随意划了几道线条,勾出一条行军路线,语气似是陈述,又似试探。

百里爵微微一顿,眉梢轻蹙,却不急问,只低声道:“沧州非边陲要地,水路通畅,商旅往来频繁,若真有匪患,恐非寻常劫掠。”

“哦?”她笔尖微顿,抬眸望向他,“你说说,为何不可能?”

他视线扫过那几笔,眼神微凝。那条路线绕开了所有关卡哨所,直穿低洼沼泽地带,分明是将精兵引入绝境之举。

“此路雨季易陷,旱季多瘴,且无补给点。”他缓缓道,语气温和却字字清晰,“若敌方埋伏,只需断桥焚林,我军便进退两难。更况羽林军调动需五日备粮、三日点将,昨夜才提议,今日即拟出兵,时间仓促,调度难成,粮草器械未必齐备,将士亦未整装待。如此贸然出征,实为兵家大忌。”

玉沁妜笔尖顿住,墨滴坠落纸上,晕开一团黑痕。她盯着那团墨迹,良久未语。

“你倒看得清楚。”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几分审视。

“臣只是就事论事。”他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流苏末端的死结,动作极轻,仿佛怕惊扰了这份宁静,“若陛下执意调兵,或可改由水师巡江,既省人力,又能震慑沿岸宵小。水师舟船灵活,可昼夜巡防,遇险即援,远胜陆路跋涉之苦。”

“水师?”她冷笑一声,目光陡然锐利,“你以为朕不知你在替谁说话?”

百里爵抬眸,眼中并无惊慌,反倒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像是风拂湖面,涟漪轻漾。“陛下若疑臣通敌,大可囚之审之,何必设此局试探?”

这话出口,空气仿佛静了一息。

玉沁妜盯着他,半晌,忽然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讥讽,而是真正带了些温度的笑,唇角微扬,眼底竟有片刻柔软。

“你知道这是试探?”

“若不知,便是蠢。”他坦然回视,目光清澈如镜,“若装作不知,便是虚伪。臣不愿做蠢人,也不愿在您面前演戏。”

她缓缓放下笔,指尖抚过案角那卷地图,动作缓慢而专注,仿佛在确认某种存在。“那你为何不追问细节?为何不建议联络玄国旧部协防?按理说,这正是你该做的事——身为废太子,总该为故国留条后路。”

百里爵沉默片刻,轻声道:“因为我现在是大胤皇夫。职位或许虚假,身份或许尴尬,但职责所在,不容敷衍。若您真要调兵犯险,我只能劝,不能纵。”

“劝?”她挑眉,语气微冷,“你不怕我说服不了,反而激怒朝臣?不怕我因此认定你心怀异志?”

“怕。”他坦然点头,声音依旧平稳,“但我更怕您因一时误判,损兵折将,动摇国本。比起个人安危,这点风险值得冒。”

玉沁妜看着他,许久未语。阳光斜照进来,映在他侧脸上,肤白如雪,眼尾微红。那副温顺模样依旧,可她却第一次觉得,这张脸背后藏着的东西,比她想象的更深。

“你就不怕我说你是借机揽权?”她忽然问道,声音低了几分。

“若陛下信我,便知我无此意;若不信,再多解释也是徒劳。”他淡淡一笑,“况且,真正的权柄从不在嘴上,而在人心。若连一句忠言都不敢进,那这‘皇夫’二字,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她眸光一闪,似有所动。

“你倒是会说话。”她语气缓了下来,却仍带着几分试探,“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根本不是我的主意?也许有人在我耳边吹风,让我以为沧州危急,必须立刻出兵?”

百里爵微微颔,语气沉稳而坚定:“自然想过。但无论何人进言,最终决断之人终究是陛下。臣所能做的,不过是尽己所能,提醒您看清局势,莫被表象所惑。若连直面真相的勇气都没有,又何谈辅佐朝政?”

“辅政?”她轻笑出声,眉梢微挑,带着几分讥诮与审视,“你何时起,竟将自己视作辅政之臣了?”

“臣从未自诩其位。”他神色平静,目光如水,不卑不亢地迎上她的视线,“但既然身居此职,便当担此重任。纵使无人认可,纵使终有一日会被弃如敝履,只要一日尚在朝堂之上,臣便不会袖手旁观,更不会缄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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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沁妜心头猛然一震,仿佛有道无声惊雷在心底炸开,一时竟语塞难言。

她凝望着他,目光渐渐由冷转深,仿佛此刻才真正看清眼前这个人。他曾是玄国太子,天之骄子,万众瞩目,却在一夜间被宫变的血火推入无底深渊;他曾被幽禁深宫,形同囚徒,十年光阴困于高墙之内,却始终未曾折腰屈膝,风骨犹存;如今他贵为皇夫,名分尊崇,实权却几近于无,处境微妙如行于薄冰之上,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可即便如此,他仍敢直言进谏,字字如刃,句句切中要害,毫不避讳君威之重。

“你就不怕……”她终于再度开口,声音已不复先前的冰冷刺骨,反而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朕治你一个越权妄言之罪?”

风从殿外悄然拂入,卷起帘角轻晃,殿内烛火微动,映照着他清瘦却挺拔的身影,宛如一杆立于风雨中的孤旗,不动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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