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丝毫没有体会到奚琪恐高的情绪,往前跑了几步说:“爸爸,快来,我们去玩小火车。”
他一边说着一边摇摇晃晃地走路,问奚琪:“爸爸我这样做像什么样子呀?”
奚琪:“小鸭子。”
“不对!”白白大声纠正:“是小企鹅,爸爸你说错了,企鹅走路摇摇晃晃。”
奚琪有气无力道:“是的,是像小企鹅。”
这臭儿子能不能安静一会儿,老父亲真的好累。
他双手扶膝,弯腰喘了几口气,再直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俞景然在笑。
他黑着脸问:“你笑什么?”
“笑你吃瘪。”俞景然很坦然地回答:“你刚才也笑我了。”
奚琪:“……”
总觉得从俞景然的话里面听出一种恶劣的报复情绪。
走在前面的白白丝毫没有察觉身后两位大人的嘴炮,嘴里又开心地念叨着:“爸爸,今天的太阳好亮呀。”
奚琪笑着回答:“太阳是一个级级大的火球,其实一直那么亮,只是有的时候被云层遮住光线,显得不那么亮。”
“级级大的火球?”
白白歪着头努力思考奚琪的话,用双手在空中画出一个圆圈,在想太阳到底是不是这个样子。
没走几步,前方就是卫生间。
奚琪想去,就跟白白说:“爸爸想去卫生间,白白要不要一起去?”
白白立刻兴奋地问:“爸爸憋不住了吧?”
奚琪:“……是的。”
内心咆哮,这臭儿子为什么要大声问出来,难道不懂老父亲的羞耻心吗。
事实证明白白不仅不懂,还会雪上加霜。
白白听到奚琪说“是的”后,小脸上满是严肃,一本正经地说:“憋住啊,我们不去。”
奚琪:“……”
他气得想打儿子,为了避免暴力事件生他往卫生间走,一边走一边跟白白说:“我自己去了,你跟你俞叔叔一起站在外面吧。”
白白:?
“不行。”他连忙走过去抱住奚琪的大腿,“我要跟爸爸一起去,一起去。”
奚琪低头瞄了眼大腿上的挂件,就知道是这样。
白白对俞景然还很陌生,根本不可能同意单独跟俞景然待在外面,所以他刚才才问白白要不要一起进去。
但白白丝毫不配合,属于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典型,看到奚琪要把他扔在外面自己进去,才过来抱大腿。
真抱大腿。
卫生间小便池,奚琪解开拉链时白白在旁边嘀嘀咕咕:“爸爸尿了吗?”
“爸爸尿出来了吗?”
“爸爸怎么还没尿呀?”
“爸爸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呀?”
“爸爸只会慢慢的,我才会快快的。”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围好几个人都用若有若无的视线打量着他们父子。
奚琪额头青筋在跳,这小光头什么时候才能考虑社恐爸爸一秒社死的心情,好想把这个小话痨的嘴缝上。
他诚恳地试着商量:“爸爸给你的嘴上缝个拉链好不好”
白白好奇:“怎么缝呀?我的嘴还要吃薯饼呢。”
奚琪被逗笑。
等洗手的时候,他的心情已经变得很坦然,大约就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但出去后他才现,原来还能更加社死。
出去后白白还在念叨刚才的事情,好像格外关心老父亲的前-列-腺健康。
“爸爸尿好慢呀,下次我教你尿吧,尿快快的。”
奚琪很想捂住白白的嘴,无奈道:“好的,下次你教我,可以不要——”
话还没说完,他撞到一个人身上。
他下意识想道歉,却被那人轻轻扶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