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低低的说了声,便要从院子里走出去。
安保匆匆从侧间出来,跑到了他的身后跟着。
“备马,朕要回宫去!”
他如今个子高大,几乎是很迅的便走到了院外,翻身上马,显然是要准备就这么回皇宫。
但马刚跑了百余尺,他忽然抬头望向远处森然的道路。
一条蜿蜒曲折,瞧不见尽头的马路两侧是高高耸立的古树,此刻月光惨淡,映照前路森森,显得孤寂而又静谧。
福临转头望了一眼,几乎瞧不见门面的别院。
珈洛当然是不会来追他的,也不会问他为什么走。
她方才的那些话意思很明显了,她不在意他在宫里做了什么。
而福临期待了许久的见面,此刻终于就像是被人抛弃了一般的难受。
几年的分开,珈洛不曾见过他,可他却总是有意无意的“见过”她。
有时候或许是在一处阁楼上瞧见她悠闲的逛着西巷。
有时候是在京郊的佛寺里,瞧见她虔心拜财神爷。
又或者是和襄亲王妃在京郊赛马。
她总是那么的鲜活而亮丽。
行森问他,天下皆苦,皇上所求为何?
福临不曾开口回答,但答案显而易见,他所求为她,也只有她。
安保勒马上前,低声问道:“皇上,天寒露重,先下会京,怕是要染了风寒呢。”
福临看了一眼安保,随后竟是微微颔,说道:“走吧,回去。”
皇上匆匆而去,却又乍然而归。
翡翠和玛瑙自是不敢问,方才皇上走之后,翡翠和玛瑙进了门,却瞧见主子竟然被人抱在床榻上,盖着被子已经睡了。
但主子没有沐浴,睡不踏实,等着此刻珈洛已然沐浴完,躺在了被褥里,面见周公去了。
而福临沐浴完,面容上还带着些许湿气,他阔步走向珈洛睡着的床榻,撩开床帏,瞧着安安静静的睡在被褥里的少女。
纤长的眼睫毛就像是精致的帘子一般,将她那双好看的眼眸给遮挡住,安睡的面容就像是精致的瓷器,又带着些许的稚气。
福临想,她还这般小,而他还有的是时间。
福临只看了一眼,便悄悄地放下帐帏,转身去隔壁侧间儿睡去了。
翡翠和玛瑙吓得瞪圆了眼眸,却不敢说话,只求助似的瞧了一眼安保。
皇上竟是要睡侧间儿?被人知晓了,岂不是要看脑袋的事情!
安保摇了摇头,示意两人不必说话,转而跟着出门伺候皇上去了。
珈洛对此一无所知,她舒舒坦坦的睡了觉,直到第二日清晨,一身清爽的便醒了。
今日一早,吴克善一行人便要随着皇上去京城,给皇太后请安。
珈洛倒是不必去,但也是陪着众人吃早膳,刚将人送出门口。
福临今日倒是不曾拉她手,珈洛顿时松了口气。
听翡翠说昨夜皇上离开别院不久,便又回来,甚至睡在了侧间儿里去。
珈洛搞不懂他在做什么,却也懒得管,于是只当不知。
“臣妾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