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便听到了少年迈步入宫门那略微有些沉重和明显带着怒火的脚步。
珈洛一扭头,便瞧见了少年冰冷入骨的眼神。
她一瞬间就像是被刺了一般,顿时浑身的懒散尽数褪去。
珈洛连忙起身,脑海之中回想了一遍这几日的事情,并未现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
福临并未给她周旋和猜测的时间。
他迈步上前,声音冷冽,满是讥讽。
“皇后娘娘好大的架子。”
珈洛闻言,当即便跪了下去,目光瞧着少年那明黄色的龙袍轻轻扫过踩云黑鞋。
“请皇上恕罪。”
“恕罪?”
“皇后娘娘难不成知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珈洛一时间莫名。
“还是皇后娘娘金尊玉贵,只管享受这人间富贵?”
少年的嗓音压抑着怒火,浑身的气势像是要将人吞噬殆尽一般。
珈洛拧着手,她知道自己的阿布、额吉和几个哥哥们都启程回科尔沁了。
皇上这般大动干戈,生了这么大的气,难道是阿布一行人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她心里紧张的不行,定了定神,开口说道:“臣妾不知臣妾做了什么错事儿,但能令皇上如此动怒,便是臣妾的错。”
“嗯,好一副牙尖嘴利,口齿伶俐的模样。”
福临负手而立,那背后挂满了金银木果子的海棠树落下斑驳的光影,令男人的背影也显得格外的明暗不定。
珈洛垂头跪在地上,心里也慢慢的燃起一缕怒火,她不答话,就这么跪着。
“怎么?”
“没话说了?”
珈洛自幼也是被阿布和哥哥姐姐们宠爱着长大的,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她再一次行礼,低声说道:“臣妾愚笨,并不知晓自己犯了何罪,令皇上这般动怒,若是像方才那般轻易开口,岂不是惹的皇上更生气?”
珈洛声音一落,便听见一声玉牌相互轻轻敲击的声音。
珈洛知道,那是少年天子腰间所坠玉佩出的声音。
他迈步,走到了珈洛原本所坐的逍遥椅旁边,用手轻轻的摇了摇。
那椅子顺着力轻轻摇晃,却没有出一点的声响。
“皇后自是富贵之人,寿安宫里待了不过几日,就身子不适,朕瞧着道也还好?”
珈洛一愣,来不开口,却又听见一旁那个时常跟在皇上身后的小太监开口说道:“襄昭亲王博穆博果尔福晋如今染了暑热,午后尚未走出宫门便忽然昏迷,此刻太医们都还在诊治。”
“如今就是苏麻喇都亲自过去照顾福晋了呢。”
珈洛不明白,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回皇上,臣妾虽然并未见襄昭亲王博穆博果尔福晋,但也让下人给福晋安排了轿辇。”
“皇后倒是个极为聪明的人。”
“可朕问你,朕让你不必对朕有这么多的繁文缛节,你可否遵循了?”
“你既然依旧不敢不尊,那么皇后,你不见她,她又如何敢坐你赏赐的轿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