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说我说错了?”淳于越不满道。
“不然呢?”魏夫子两手一摊。
“哼!那你说说我哪里错了?君王若是贤德,选贤任能,国家如何不能兴盛?”
“可人性本恶,你如何能保证君王贤德,臣子尽忠,想当初三家分晋,是晋国国君不够贤德吗?不过是君王势弱,才滋长了臣子的野心,想来只有严格的法律,才能让臣子不敢枉动,社会才能安定。”
两人争执不休。
淳于越骂魏夫子不懂礼义廉耻,魏夫子骂他脑子不清醒,看不清实际情况。
子婴托腮,晃着自己的小脑袋,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大兄,你说今天两位夫子会吵多久?”
扶苏看了一眼焦灼的战况,偷笑道,“估计还得半个时辰。”
子婴小脸苦兮兮地皱成一团,“若他们再吵下去,咱们都赶不上和大母一起用午膳了。”
听到赶不上和大母一起吃饭,扶苏微抿着嘴,神色凝重地举手。
两个正吵地不可开交的两人,见扶苏有话要说,停下了互相攻讦的话,看向他,恢复了士人端方的姿态,神色缓和,“公子有何高见?”
扶苏起身,向两人行礼后,才缓缓开口,“学生以为,两位先生所言十分在理,却也尚有不足之处。”
端水达人扶苏
淳于越和魏夫子两人表情凝重。
淳于越问,“公子且说说我们哪里不对?”
魏夫子瞥了一眼淳于越,冷哼一声,同样等着扶苏的回答。
两位先生的视线让扶苏倍感压力,可想到大母曾经说的,要辩证地看待事物,既要看到它的好,也要看到它的劣势,取长补短,才能得出正确的答案。
扶苏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道:“若以德教化,以法约束,德法合用,天下才能更加安定。若臣子以忠事君,君当以仁德施于臣,可若臣子犯错,那也当给与相应的惩罚。”
魏夫子大笑,扶苏公子讲的这一赏一罚,可不就是倾向于他法家么!
魏夫子得意地瞅了一眼淳于越,这老匹夫辛辛苦苦这么久,终究还是给他们做嫁衣。
淳于越冷冷瞥了瞥魏夫子,目光短浅之辈!
太后欲让他们儒家教化万民,那法家不过是作为纠错的存在,如何能比得儒家更深入人心?
两人都觉得自己更胜一筹。
端水达人扶苏朝子婴眨了眨眼睛,子婴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听完全程的嬴政表情舒展开来,不过三个月不见,扶苏也算有了长进。
德法合治,这倒是有些新鲜。
不过,儒家的问题可不仅是想法不切实际,它之所以被秦国弃置,更重要的是挑战了秦国如今的制度。
嬴政绝对不可能让君权给儒家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