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李老二被打了也紧紧拉着秦芳慈,“娘,可我害怕,我差点就被打死了。我们怎么办?他们会不会跟着我们,到哪个犄角旮旯一刀……”
李老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整个人更慌了。
“他们只图财的话应当不想把事情闹大,我们老实回家,对谁也不要说。”
秦芳慈猜得没错,阿流三人向来只图钱,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动手杀人。
更何况,这里还是广益县城内,要杀的话就得杀三个人,尸体太多不好处理。
三人离开后并没有走远,而是从墙头越过,轻手轻脚进了隔壁院子,这个院子他们也租了下来,槐伯和阿流快速换掉身上的衣服,阿流做回了青年打扮,槐伯背不驼腰也不躬了,模样看起来比阿流大不了几岁。
墙边的燕儿点点头,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竟然也是个男人。
押个儿子
一块桌布根本遮不完,李柏松只得给李老二下半身先裹住。
秦芳慈从墙角找到两破旧的麻布袋,麻布袋子一前一后罩住李老二前胸后背,肩膀上两个角绑在一起就成了一件坎肩,腰侧再打个结,吹风也不至于走光。
李老二委屈死了,想埋怨又理亏,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咽得眼眶都红了。
“娘,我这样出去会被官差抓起来吧?”
报官还真不敢,不是生死大事,老百姓最怕和官府打交道。
上一个县令爷在位的时候,隔壁的隔壁村的一个男人去报官,听说是家里猪丢了,结果告官先被打一顿,最后猪倒是找到了,人也差不多没了。
眼下那位县太爷终于走了,可新来的县令老爷谁知道是什么德性。
李老二深深看李柏松一眼,要是小弟考上秀才就好了。
秀才见官不用跪,秀才去告状,县令老爷就不会先打人了,吧?
李柏松读懂了李老二眼中未尽之意,竖了一根手指在唇边,“嘘,二哥。”
秦芳慈把两个筐子一前一后的挂在李老二身上,看着终于没有那么奇怪了。
李老二搓了搓膀子,凉嗖嗖的。
李柏松眼睛一亮,有了。
忍着恶心捡起刚才他们吐掉的布条。
“二哥,我把这个给你缠在手臂上。”
李老二嫌弃但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把手抬起来。
三根布条,绑了一条半手臂,右臂从手肘到手腕的位置不得不露在外面。
样子多少还是奇怪,至少没有刚才凉了。
“我们快走吧。”
三人小心地拉开门出去,秦芳慈还仔细带上了院门叫人从外头看不出里头有啥异样来,一转头,李老二缩头缩脑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有鬼的样子。
秦芳慈一点也不客气,一拐头拐在李老二腰窝上,“挺胸抬头,鬼鬼祟祟的才叫人怀疑,你想死就继续缩头缩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