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垂了下去:“今日之事,必是家中儿媳与王爷遭人暗算,王爷……亦是受害者。”
墨瑾玩味问道:“所以?”
靖安侯屈辱摔袖:“不如这件事,便、便掀过去吧!”
大家谁都不要深究,便是最好结局。
他不会告诉儿子。
但以后也不会让儿子碰那苏萝。
等把苏萝娘家的家产都挪进侯府库房,填补了那一笔巨额亏空,便将那苏萝一脚踹开。
再或者……
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头,若是摄政王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
他也不介意将儿媳送上王府,以此谋求侯府前途。
墨瑾应该会记他的情吧?
毕竟他都把新婚儿媳送给摄政王玩了。
他摄政王不得给侯府一点好处?
一切,顺势而为。
想到此处,低头喝茶的靖安侯眼底划过一丝老辣算计,那短暂的屈辱已经逐渐消散。
就在这时,已经整理过着装的苏萝身穿窈窕长裙,正偷偷抹泪,慢慢走进正堂。
因着墨瑾坐在上位,无可避免地与正对门进来的苏萝目光相接。
苏萝泪珠涌出,透过水雾般的眸子,她看见了男人无情的目光,还有他极具侵略性的一丝笑。
他笑?笑什么!
她心里生出微妙的怪异之感。
那刻,墨瑾好似将她看的明明白白。
虽是衣着严实的衣裙,可在墨瑾那双深渊般危险的眼睛里,却好像什么都没穿。
墨瑾坐姿随性,指尖把玩着一颗珍珠。
珍珠在他指尖捏了捏。
苏萝瞳孔明显一缩。
那是她昨夜新婚面妆,额心贴的一颗珍珠。
此刻,那男人眼底暗含不羁与野性,甚至冲她极快地勾过一丝恶趣浅笑。
算计他的人,都死绝了。
算计他还活着的女人,只这一个。
墨瑾把玩着珍珠,带着令人绝望的狠戾,缓缓开口:
“知晓此事的人,本王已全部扑杀。”
“剩下的,只有诸位。”
他扫了眼靖安侯夫妇,再扫了眼苏萝。
正堂里只有四人。
先前还打算兴师问罪、大发雷霆之怒的靖安侯夫人,莫名被这句话吓得脸色惨白,猛地站起身环顾四周,她那贴身嬷嬷呢?
她那个……率先发现儿媳睡错人的贴身嬷嬷呢?!
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尖叫:
“不好了,不好了,贵嬷嬷‘自缢’了!”
一具脖子上套着绳子的女尸被拖进正堂!
靖安侯府夫人气得哆哆嗦嗦,指着墨瑾刚要骂什么。
却被靖安侯将那根手指迅速拦下去,对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