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沈倦礼貌地回应,手却并未从林晚照肩上移开,那姿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守护意味。
妈妈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病床上的奶奶,最终说道:“时间不早了,小沈,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学。晚照,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就行。”
“不,妈,我要在这里陪着奶奶!”林晚照立刻摇头。
“阿姨,我陪她一起。”沈倦也同时开口。
妈妈看着态度坚决的两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坚持。“那……好吧。我去找护士要张陪护床。”
妈妈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和病床上安睡的奶奶。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清辉,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气氛安静而带着一丝伤感。
林晚照依旧握着奶奶的手,低着头。经历了刚才那番惊心动魄,此刻松懈下来,才感觉到一阵阵的后怕和疲惫席卷全身。
沈倦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依旧保持着将手放在她肩上的姿势,无声地陪伴着。
“沈倦……”林晚照忽然低声开口,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刚才……我好害怕……”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我会慌成什么样子……”
她是真的后怕。前世,她孤身一人在城市打拼,遇到任何事情都只能自己硬扛。从未像此刻这样,清晰地感受到,有一个人可以依靠,是多么珍贵的事情。
沈倦看着她脆弱又依赖的眼神,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他放在她肩上的手微微用力,将她轻轻地、带着无限珍视地,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这是一个不同于之前任何一次触碰的拥抱。不再是勾勾小指,不再是握握手背,而是真真切切的、胸膛相贴的拥抱。
林晚照的脸颊隔着他薄薄的校服布料,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那节奏奇异地与她慌乱的心跳逐渐同步,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和归属感。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将她完全包裹。
她没有挣扎,反而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环住了他的腰,将脸更深地埋进他的怀里,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埋进这个温暖踏实的港湾。
他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顶,手臂温柔却坚定地环着她纤细的脊背。
“别怕。”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抚平一切创伤的魔力,“有我在。”
这一刻,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这个在病房清冷月光下的拥抱,越了所有的暧昧和悸动,是一种在风雨同舟中沉淀下来的、更为深沉厚重的情感。是守护,是依赖,是彼此救赎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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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林晚照的情绪终于慢慢平复。她从他怀中微微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月光勾勒出他流畅的下颌线,他的眼眸在黑暗中亮得惊人,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倒影,盛满了她从未见过的、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和心疼。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吐息。
他看着她还挂着泪珠的睫毛,看着她微微泛红鼻尖,看着她因为哭泣而显得格外柔嫩的唇瓣,眸色一点点加深,像是幽深的漩涡,吸引着她不断下沉。
林晚照感觉自己的心跳再次失控,仿佛要冲破胸腔。她看着他缓缓低下头,那俊逸的脸庞在眼前慢慢放大,他温热的呼吸越来越近,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诱惑。
她没有躲闪,甚至下意识地、微微闭上了眼睛,长睫如同受惊的蝶翼般轻颤着,仿佛是一种无声的邀请和默许。
然后,一个极其轻柔的、带着薄荷清甜气息的吻,如同羽毛拂过水面,轻轻地、珍重地,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温热、柔软、一触即分。
却像一道强烈的电流,瞬间贯穿了林晚照的全身,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被他亲吻过的那一小块皮肤,滚烫得如同烙印。
他……亲了她?
虽然只是额头,但那清晰无比的触感,那代表着的珍视与怜爱,让她浑身血液都仿佛在瞬间涌上了头顶,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沈倦缓缓直起身,耳根也染上了明显的绯色,眼神却依旧牢牢锁着她,里面翻涌着克制而汹涌的情愫。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滚烫的脸颊,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盖章了。”他说,眼底带着一丝极浅的笑意和无比的郑重,“以后,你的害怕,你的麻烦,你的一切……都归我管了。”
林晚照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个小小的、脸红得像番茄的自己,一股巨大而纯粹的喜悦和甜蜜,如同喷涌的泉水,瞬间冲散了所有残余的恐惧和阴霾。
她看着他,忽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在他线条优美的侧脸上,如蜻蜓点水般,回吻了一下。
“好。”她红着脸,声音细若蚊呐,却清晰无比,“说话算话。”
沈倦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即,那双向来清冷的眼眸中,像是瞬间炸开了漫天璀璨的烟火,亮得惊人。他看着她,像是看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手臂再次收紧,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出一声满足的、低沉的喟叹。
病房内,月光静谧,呼吸交融。病床上,奶奶的睡容安详。病房外,隐约传来值班护士轻微的脚步声。
而紧紧相拥的两人,在经历了恐慌、无助与携手并肩后,在这个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夜晚,两颗心前所未有地靠近,一个笨拙而郑重的约定,伴随着额间那个轻柔的吻和脸颊上那个勇敢的回应,悄然落定。
然而,沉浸在初吻悸动和劫后余生庆幸中的林晚照并没有察觉到,在她系统空间的角落里,那个代表着【医术入门】的技能图标,正散着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淡绿色光芒,一闪,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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