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低下眼,不敢正视他的目光。
“不会喝酒就少喝一点。”
他叮嘱她,很平常的语气,她心头却是如雷击鼓,那种甜蜜又苦涩的感觉又缠了上来,将她缠得有些室息。
“知道了。”
她回应,声音低得好像只有自己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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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巴黎回江城,没有直达航班,包括转机时间,他们要花将近20个小时才能回到。
这对于经常飞长途的人来说,习以为常,但对于深受尼古丁荼毒上瘾的人来说,20个小时不抽烟,那真是极大的考验。
大部分同事都在座位睡觉时,简葇却怎么也无法入眠,脑袋昏昏沉沉之际,听到赵秘书轻声叫她。
她忙拉开眼罩,问他什么事?
“你有口香糖吗?”
简葇从来不嚼口香糖,摇头说没有,又问他,为什么找口香糖?
“领导烟瘾犯了。我带上机的口香糖都被他咀嚼完了。机上也没有。”
简葇想到那人的烟瘾,心底低低叹息。
她没有口香糖,但是-
“我有巧克力。”
那是zoe送给她的礼物。
反正都是‘糖’,含在嘴里应该能缓解一下他的瘾。
于是她翻开翻身的背包,将包装精致的巧克力拿给赵秘书。
“我给他试试看。”
赵秘书拿着巧克力往里面舱房走。
周暮云看着放在面前的巧克力,一脸难以置信。
“赵秘书,你哪搜刮来的民脂民膏?逗我开心呢。”
“领导,没有口香糖,试试巧克力也许也有用。简秘书那拿的。”
原本轻敲桌面的手指顿住,一秒后,他拿起巧克力盒子。
“死马当活马医,姑且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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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转机时,周暮云在廊桥将巧克力盒子还给简葇。
“您不需要了吗?”
“暂时不用。谢谢。”
午日的阳光灿烂,顺着玻璃射进来,刚刚落在他低调至极的钢表上。
“不客气。”
简葇按捺下有些乱的心跳,接过了巧克力盒子。
明显轻了很多,他应该吃了不少。
出了廊桥,他直接朝吸烟区而去。
简葇在候机室里,打开手中的巧克盒子,里面还有零零散散的几颗。
她捏了一颗出来,剥开漂亮的包装纸,含入口中。
幼滑细腻,甘苦交织,就像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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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抵达江城上空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厚厚的云层像是翻涌的海浪扑面而来。
回到熟悉的故土,简葇的心情却依然难以平静,却又不得不摒弃所有纷纷乱乱的情绪,投入到工作中。
虽然他们都没提起那夜的事,可她心里的波涛汹涌怎么也无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