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卿微微蹙眉,病态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沈珂,你别和她接触太深。”
“佩戴我的就可以。”
沈珂哼了声,不高兴地瞪了眼司卿,“你自己以前还天天和她玩呢。”
沈珂垂下头,踢了踢路边的草坪,有些委屈:“你当时无视我,也不认真听我说话,但是你却要和莱伊说话。”
司卿紧抿唇瓣,伸手勾了勾沈珂的小拇指:“对不起。”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就像是刺入皮肉的尖刺,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对不起是苍白的,可除了对不起她能为沈珂做些什麽。
她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连带着沈珂出市游玩都做不到。
自卑于自己脆弱的身体,所以伤害了沈珂,给带来了无法言说的痛苦。
这种痛苦是漫长而又巨大的,从她一开始冷漠对待沈珂时,就埋下了种子,这粒名为痛苦的种子在时间流逝下发酵长大,最後变成了参天巨树,深深扎根在心里,直到某天她意识到,她从一开始就做出了错误的决定,痛苦化为果实滴落进了她骨髓。
“沈珂,你是不是很恨我。”
沈珂擡起头,盯着司卿,缓缓摇了摇头,“司卿,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我只是埋怨你为什麽突然就变坏了。”
“变得很坏。”
沈珂看着司卿,手指指着自己的心脏,低低道:“让我这里很难受。”
直白的表达方式让司卿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本就单薄的身体更是摇摇欲坠,司卿红了眼眶,泪珠顺着眼角轻轻滴落,“对不起。”
沈珂插着手,皱皱鼻子,嫌弃地撇了撇嘴:“司卿,你怎麽这麽死心眼,我都没提这个话题了!”
沈珂伸出手拿着纸巾笨拙的给司卿擦眼泪:“你不许哭了,一会儿得缺氧晕倒了。”
“真小气,怎麽流这麽多眼泪。”
司卿握住沈珂的手腕,闭上眼,贪恋地蹭了蹭沈珂的手:“嗯,我不哭。”
她喜欢到沈珂喜欢到要疯了,虽然想争取,可真正看到沈珂的那一刻她又退缩了。
她这种病秧子怎麽能给沈珂幸福。
或许连和沈珂接吻也维持不了太久。
“我有时候真的好想死掉。”司卿呢喃着,不会醒来不会痛苦,带着对沈珂满满的爱意去死。
这句话太轻太小,沈珂没听清楚,但司卿眼底的悲伤太过浓郁,沈珂想了想,伸手抱住了司卿,像以前司卿对她那样,轻轻拍着司卿的背:“我也不是很小气的人。”
“你已经意识到你的错误了,以後就要一直对我好才能弥补我,知道吗?”
“所以别哭了。”沈珂说完暗暗点了点头,她说的这些话听起来就很大度。
沈珂拍了几下就松开了司卿,见司卿还在流泪,一本正经的绷着小脸,凶巴巴道:“不许哭了!现在马上去给我买一杯热饮,要最贵的那种!”
司卿轻轻点头,带着沈珂做到了长椅上,哑声道:“你在这里等我。”
沈珂抱着手,点点头,然後朝着司卿摆摆手:“去吧。”像是赶小狗一样。
司卿被泪水泡过的浅色眼瞳很剔透,里面藏着无边无际的悲伤。
淡色的唇瓣丶惨白的皮肤,以及浅色的长发,加上瘦削的身体,比起活人,她或许更像幽鬼。
司卿走了,沈珂坐在长椅上,摊开了自己的手掌,司卿好瘦,能清楚地摸到背脊一节一节的骨头,脸上也没有肉了,病好像更严重了。
其实她一直不知道司卿生了什麽病,从一开始见到司卿开始,司卿便是病怏怏的。
没过多久,司卿就将热饮买了回来。
沈珂起身张开唇,意思不言而喻。
司卿将吸管递到沈珂唇边,“喝吧,我点温的。”
沈珂吸了一口,嘴里甜滋滋的,擡眸司卿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沈珂将热饮推了回去,看起来有些嫌弃:“不好喝,你自己喝吧。”
司卿垂下眸,轻轻咬住了那根被沈珂含过的吸管,“我再去给你买杯新的。”正说着,司卿猛地咳嗽起来,手中的热饮瞬间倾洒。
沈珂皱起眉头,拉着司卿,转身就想往医务室走。
但司卿却叫住了沈珂,“我去休息室睡一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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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托腮][托腮][托腮]
为什麽一觉睡醒文文没有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