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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韫珠扶着画柳的手走出翠微宫。
路过门口时,又停下逗了逗金笼里的画眉鸟,心道今儿个倒是没见着那个叫林衡的训鸟太监。
画柳眉眼俱笑地守在旁边,忽然瞥见沈韫珠的玉指上空空如也,不由问道:
“娘娘,您手上的戒指呢?”
沈韫珠低头看向自个儿的右手,果然不见那枚红宝石戒指。
沈韫珠眉头轻蹙,回忆了半晌,忽然道:
“方才我在殿里绣了两针,想来是那时随手摘下戒指,过后忘了再戴上。”
画柳松了口气,原是虚惊一场。
“没丢便好。娘娘放在哪儿了?奴婢这就回去取。”
许是针黹盒里,又许是茶案边上。沈韫珠竟有些想不起来了,于是说道:
“还是我自个儿去一趟罢,你且在这里等我片刻,顺便替我把这鸟儿喂了。”
左右离得也不远,画柳接过银匙,点点头道:
“也好,那奴婢在门口等您。”
沈韫珠轻摇团扇,独自一人朝着正殿走去。
说来稀奇,沈韫珠离开时还瞧见有宫人守在阶下当值,此时却都不见踪影。沈韫珠心底疑惑,却也没有多想。
应是下去传膳了罢。
沈韫珠这样想着,迈步走上台阶。
忽然间,沈韫珠听到殿内隐约传出声响,似乎有两人在低语交谈。
沈韫珠第一反应是冬儿在里头,不由得顿住脚步。犹豫地垂下眼睫,不知自己还要不要进去。
“林衡!”
殿内,方岚情绪骤然激动,不由拔高了声调。
“你可知这些年来,我是何等万念俱灭,心如死灰……”
沈韫珠唬了一跳,以为自个儿听错了。下一瞬,却听见林衡在里面低声说道:
“我又何尝不是。”
“只是娘娘,我们之间早已是云泥之别。您又何必自降身份,和我这等罪臣之子扯上干系——”
震惊之下,沈韫珠不由自主地抬起眼眸。视线穿过虚掩着的房门,竟恰好瞧清了满眼泪光的方岚。
方岚沉浸在悲痛中无法抽离,当即捧起林衡的脸,义无反顾地以吻封缄。
唇齿间品尝到泪水的湿咸,却早已分不清是谁的泪了。
林衡背对着门口,虽看不到表情,却能见他脊背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沈韫珠愣在原地,猛地瞪大了双眼。
什么?
方岚和林衡……
他们怎么会……
沈韫珠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乱糟糟的根本无法思考。
而此时,方岚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目光越过林衡的肩头,径直望向微微敞开的门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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