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本以为这女子会埋怨自己沾了血腥,却不料沈韫珠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仍在愤愤地谏言道:
“回皇上的话,妾身不喜欢姚氏,以后也不想再见到她们。”
裴淮忽然低笑一声,倒也没告诉沈韫珠已经下旨送她们上路了,只逗弄道:
“朕本来还以为,珠珠会劝朕为皇儿积福呢。”
“皇上替妾身摆平她们,才当真是为妾身和孩子积福了。”
沈韫珠扬了扬脸儿,天底下断然没有怜悯敌人的理儿。今日不先下手为强,等到来日沈韫珠生产之时,焉知她们会使什么绊子?
裴淮爱的就是沈韫珠这副模样儿,不禁伸手刮了刮她鼻尖,摇头笑道:
“年纪轻轻的,杀伐心竟这般重。”
“您也好意思说妾身?”
沈韫珠惊讶地望着裴淮,如若她没记错的话,裴淮如她这般年岁时,早不知上过多少回战场了。
裴淮凤眸含笑,仿佛随意地问:
“朕是征战过沙场,你又是什么?”
沈韫珠轻轻抿了半勺鲤鱼汤,须臾间想出对策,淡然道:
“妾身混迹后宫,人心险恶,不逊刀枪。”
裴淮看了沈韫珠一会儿,忽而开怀笑道:
“朕与珠珠,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夫妻。”
沈韫珠放下羹匙,用帕子蹭了蹭唇,瞥道:
“您又知道了?”
“当然。”
裴淮来到沈韫珠身侧,硬要同她挤在一处,从身后拥住她。
“从见珠珠的第一眼起,朕便已然知晓。”
只消一眼,裴淮便瞧得出,他们日后会是同类人。
沈韫珠却不买账,只点着裴淮心口取笑道:
“亏得您生了这张嘴,见色起意也能说得这样动听。”
裴淮收拢起沈韫珠的指尖,覆着她的手一同贴在小腹前,像是在孩子面前赌咒誓一般,语气认真地说道:
“遇见珠珠之前,朕可从来不重欲色。”
“珠珠若不信,大可以自个儿去问。”裴淮笑道。
“问……”
沈韫珠顿了一下,立马将裴淮的手拍开,恼羞成怒道:
“这种事,妾身能问谁去?”
沈韫珠自己拢着小腹,仿佛替腹中的孩子捂紧了双耳,哼道:
“皇上净说这些没边儿的话,可别教坏了妾身的孩儿。”
裴淮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哑然笑道:
“朕算是瞧明白了,但凡是珠珠不爱听的话,通通都是孩儿不能听的。”
沈韫珠眯着双桃花眼,分外地有恃无恐,挑眉道:
“您知道就好。”
“珠珠,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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