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冷静一段时间吧。”
说完这句话,顾言浠转身就往外走,却被傅浔一把抓住了胳膊。
她下意识地要挣扎,傅浔却很快松了手。
嗓音低沉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走,你住这儿。”
顾言浠一僵,傅浔走到她身旁,又重复了遍,“我走。”
顾言浠的那一巴掌让他理智回笼,他们确实需要冷静一下。
傅浔很快就消失在顾言浠视野里。
顾言浠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无力地跌坐在沙发里,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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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浔开着车,一路狂飙到了魅色。
进了包厢,点了几箱酒,便不要命地喝了起来,一罐一罐地往嘴里灌。
尽管他撕了那张纸,可是那几个字,却如同一根根利箭,钉在他的心上。
一颗心,像是被火煎烤,又像是被冰冷刺骨的寒水浸泡,痛到麻木。
她想离婚。
他不会答应,除非他死。
他死也不会答应。
可是,她知道了真相,那么抗拒自己,他又该拿她怎么办呢?
冰冷的酒顺着喉咙滑入胃里,他却更难受了。
他以为,这些日子下来,她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
可是,这些日夜相处和抵死缠绵,都抵不过一个江以珵。
江以珵?
傅浔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那也不行。
死人会更刻骨铭心。
他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但却越来越清醒。
裴宥礼推开包厢进来的时候,那股酒气让他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一路上全是空酒瓶,他避开那些瓶子走到傅浔面前,“怎么喝了这么多?”
傅浔头也没抬,伸手递过去一瓶酒,“喝点?”
裴宥礼接过,坐在他身旁,看着他不要命的喝法,语气欠兮兮的,“怎么了,言浠不要你了?”
傅浔手上的动作一顿,又仰头灌了一大口。
见状,裴宥礼愣住了,他只是随口一说。
不过,能让傅浔这样失态,只能是跟顾言浠相关了。
他把手里的酒放回桌上,总要有个人清醒着。
“说说吧,怎么回事?”
傅浔捏着酒瓶,语气很低,“她知道了。”
裴宥礼惊讶地看着他,“你办事不是滴水不漏吗?怎么还能被她知道了?”
傅浔嘲弄地笑了笑,是啊,他做事滴水不漏,可偏偏,没料到顾言浠会套他的话。
看傅浔这样颓废的样子,裴宥礼想嘲笑他的话都堵在了嗓子里。
“言浠怎么说?”
傅浔又灌了一口酒。
半晌后,久到裴宥礼都以为傅浔不会再回答了,空气中才想起他滞涩的嗓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