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晚了,顾言浠第二天还要上班,傅浔不想吵醒她。
只是还没入睡,傅浔又感觉到一股异样,他离顾言浠远了些。
半晌,傅浔掀开被子起身,去了隔壁冲凉水。
傅浔出去后,顾言浠才缓缓睁开了眼,眸中没有一点睡意。
这是傅浔第一次这么晚回来,没有交代,也没有回她消息。
她明显感觉得到,傅浔有意和自己保持距离。
这一周,有时候她能明显感到他的欲望,可他都忍下来了。
就像现在,从晚宴回来,两个人之间隔着遥远的距离。
因为那个小花?
如果不是,为什么连消息也不回呢?
顾言浠胸腔被酸滞填满,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像是溺水的人刚呼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以为得到了救赎,转身又被狠狠地按进了水里。
压迫从四面八方而来,让人喘不过气。
他们当初原本就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她一开始也早就设想过如果有这么一天她会怎么办。
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呢?
傅浔从来也没说过他对自己有感情,如今,他有了真正喜欢的人,她是不是该主动退出,给自己留点体面更好呢?
胡思乱想间,傅浔回来了,带着一身凉意。
顾言浠感觉到一旁的床塌陷下去了一方,原本让她熟悉安心的气息,此刻却让她头疼得厉害。
过了半小时,傅浔又起身出去了。
这一次,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再回来。
顾言浠平躺在床上,睁眼看着上方,神情木然。
她闭上眼,努力想睡着,脑海里却闪过过往的一幕幕。
临近天亮的时候,她才睡着了一会儿,却又被噩梦惊醒。
她额头被汗浸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梦里,她是那个破坏别人感情的人,是阻碍傅浔追求幸福的人。
原来温和深情的人变得冷漠无情,一步步逼近她,要她成全两人。
她成了那个第三者。
不该是这样,也不能是这样的。
她不想再经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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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顾言浠就起来了,收拾好后刚准备下楼,就碰上从书房出来的傅浔。
他愣了一瞬,“怎么起的这么早?”
傅浔眼底布着血丝,看起来有些疲倦。
顾言浠垂下眼,大概是在担心如何跟她摊牌?
她语气无波无澜,“公司有事,去早一点。”
傅浔定定地看了她两眼,“那我去给你做早餐。”
“不用了,我路上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