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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第1页）

“我想要一个完整的家，而你，永远给不了我。”

“我们的人生追求和目标从来不是一致的。”

她这样平和又和好的态度，让秦砚修一阵恐慌。他宁愿她骂他打他，甚至不理他，也好过这样笑着跟他说这些诛心的话。

他心里一慌，拽住她的手腕，语气急切：“你都没问过我，你怎么知道是不一致的？”

徐柚笙不知想到了什么，乌黑澄清的杏眼露出一点伤感，很快又被她掩去。

她抬眸看着他，扯了扯唇角，轻声道：“我记得你说过，你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秦砚修浑身一僵，他是说过这话。

他不止说过这一句，他还说过很多很多。

很多很多句混账话。

过去的倨傲和偏见，伤透了她，在此刻也化成了一道道回旋镖，扎在了他自己身上，无从辩驳。

如果是你，我会比你更想结婚

病房里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而这种沉默，在徐柚笙看来就是默认。

她垂下眼，自嘲地笑了笑，人总是这样，得到一点甜头就想要更多。

那些伤疤都还没结痂，她怎么就忘了痛呢？

幸好，她还残留着一些理智。

“所以，我们本就不……”

“笙笙。”

徐柚笙话还没说完，却被秦砚修打断了，他抬睫，眼底深邃晦暗，看了她好几秒后才缓缓开口：“你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徐柚笙微怔，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神色。

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秦砚修自顾自地开口，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二十多年前，有一位名动南城的昆曲花旦，嫁给了当时某个豪门家族的掌权人。当时，那个男人是有未婚妻的，可他为了这个花旦，力排众议，同时承受着两个家族的压力，义无反顾地娶了她。这也曾传为一段佳话，两人婚后也过了两年蜜里调油的生活。”

“只是好景不长，男人又喜欢上了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开始夜不归宿。女人也开始出去唱戏，认识许多有钱有势的权贵，游走于他们之间，夜夜笙歌。”

“事情暴露，双方撕破脸皮的那一天，他们破口大骂，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对方，将对方最不堪的往事宣之于口，他们甚至动起了手，误将只有四岁的孩子推下了楼梯。”

“孩子的伤唤起了他们一瞬间的良知，随后，两人迅速地离了婚。女人跟着一位富商出了国，再也没有回来过。而男人，开始肆无忌惮地带不同的女人回家，直到和另一个家族的小姐联姻再婚。”

在秦砚修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得到过多少爱。

父亲每天带着不同的女人回来，从不避讳他，他甚至撞见过他们在客厅苟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