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没看到吗?奇怪,难道是我的错觉?”文体委员嘀咕着说。
又一只兔子,像老鼠一样蹿进教室,从黑板下方跑过去了。
一股潮湿腐烂的气味随之从墙角泛滥上来。
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或者说,已经发生了。
陈怡静忍着恶心说:“我也看到了。”
“什么啊?到底在哪儿?”
“刚才还从黑板下面跑过去了。”
“哪儿有?”
“咦,怎么好像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好了都别找什么兔子了,大家快点坐好等上课啊。”江亦奇喊了一嗓子。
教室的门被推开,一股格外阴冷的风扑进来。
一个穿着风衣的高个男人走进来,是戴维老师。他还是习惯戴着那顶黑色贝雷帽。
“各位同学,请坐。”戴维老师说。
陈怡静摸着椅背慢慢坐下。
原本通透明亮的教室缓缓变暗。
她向窗外望。
是藤蔓。
刚才被兔子爬过的地方已经被手臂般粗壮的藤蔓覆盖。那些藤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它们在把这间教室——或者说是这栋教学楼包围。
枝叶交织的缝隙里是一对对猩红的眼珠。
那些眼珠全都暴露着饥饿的欲望。
好像在迫不及待地等一场宴席。
“我记得兔子是吃素的对吧?”陈怡静没头没脑地问一旁的室友林衣。
后者扑哧地笑:“当然了。”
“你们快看啊!”窗边的文体委员倏然站起来,面露惊恐地指着窗外。
“看什么啊到底?”江亦奇被她一惊一乍的反应惹得不耐烦,“想跳窗你直接跳不就得了。”
“你看到了什么?亲爱的。”戴维微笑着问她。
文体委员颤抖着说:“我看到……好多眼珠在藤蔓里……它们好像想吃人……”
“她是不是写论文写疯了。”陈怡静的另一个室友胡雨菲吐槽了句。
“哈哈哈哈哈哈。”学委被她说笑了,“笑死,那我要求来吃我,狗论文写不下去了。”
徐可宜也笑:“那我还要求世界毁灭呢!这样都不用毕业了。”
“非常高兴看到大家这么开朗。”戴维仍在微笑,“相信大家在接下来的旅途里也一定会非常愉快。”
“什么旅途?要搞班级团建吗?”江亦奇有些头痛,“这个时候很难聚齐啊。”
“你可以这么理解。”戴维说,“我代表彼岸欢迎大家的到来。”
没有人来得及问他“彼岸是什么”。
“啊啊啊啊——!!!!!”
隔壁教室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腥味顺着藤蔓飘进来。
“好恶心啊!”学委当即站起来,“哪里长出来的藤蔓?”
“大家听好了——”戴维说。
“我要离开这里!”文体委员忍无可忍,冲着教室后门跑过去,死命拽开门。
就在她如愿以偿打开门的瞬间,早就伺机在外的藤蔓迎面贯穿她的胸膛。
藤蔓上爬出两条长满吸盘的小触手,噗得扎进她的眼眶,戳破她的眼球,从眼部一路向下纵穿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