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借酒消愁、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发泄情绪的事情就不是他该干的。
可真是这样吗?
不是这样的。
他是他自己,不该活在任何人的定义里。
强者也可以脆弱。
宋相思抬手想要把房间的灯打开,但似是想到什么,放下了想要开灯的手,拿出手机,打开了手机里的灯光。
她在柜子里找到了蜡烛和医药箱,拉着周宴琛坐在了地板上。
周宴琛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任由她安排着自己。
宋相思借着微弱的烛光,抬起他的手,给他上着药。
手背上冒着血珠,看着像是被碎片划伤的。
“疼吗?”宋相思小心翼翼地拿棉签处理着。
周宴琛借着烛光看见了她微微皱起的眉头,“不疼。”
“以后不要说不疼了。”
“你也是人,可以疼的。”
是她有些自以为是了
宋相思专心致志地给他上着药,没有注意到周宴琛变暗的眸光。
十岁那年,周宴琛被接回了周家,偌大的一个周家,没有一个人搭理他,甚至那些下人都没把他放在眼里,自顾自地干着手里的活。
就这样,周宴琛被晾在了院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变暗,一个衣着贵气的小男孩走到了他的身边,不由分说地伸出手重重地推了他一把。
周宴琛没有防备,猝不及防地往后倒,手扎到了不知何时放在身后的仙人球上。
尖锐的刺痛感直击神经,疼得周宴琛倒吸一口凉气。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那道戏弄的嗓音落了下来,“大少爷,我做得还不错吧。”
佣人对着衣着华贵的小男孩求着表扬,极力地讨好着。
男孩说了一句“做的不错”后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宴琛。
“我父亲说了,我才是周家的大少爷,你只不过是一个被亲生父亲抛弃的弃子!”
又饿又委屈的周宴琛忍不住哭了起来,“疼。”
就在这个时候,老夫人来了。
她扫了一眼地上的仙人球,对事情的经过了然于心。
周宴琛记得很清楚,当时的老夫人面色严肃,语气沉到了谷底。
“我周家的儿孙,不准喊疼。”
当时的周宴琛看着生气的老夫人噤了声,十多年来一直恪守着这条规矩,到了后面才知道这条规矩只针对他。
久而久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喊疼了。
他早已习惯。
可现在却有一个人和她说,“你也是人,可以疼的。”
周宴琛就这么望着她,心脏不自觉地一颤。
察觉到那束视线,宋相思抬眸望向他,见他呆愣在原地,问道:“周先生,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相思,你叫我什么?”
他的嗓音低哑了几分,没了往日的沉稳,如罂粟般诱人深入,勾人心魂。
宋相思心里咯噔了一下,望着如此模样的周宴琛,心跳莫名地加速。
“相思。”
他又喊了她的名字,脸上染上几分红晕,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