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羡棠不满:“你烦不烦?”
沈澈不敢说话了,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
贺羡棠说:“挂了。”
耳边忽然没了贺羡棠清亮好听的声音,沈澈总觉得少点什麽,猛吸一口烟,忽然想到那句话。
真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贺羡棠又等了半个小时左右,赵珩才输完液。她困的眼皮都睁不开,幸好vip病房是套间,另有一间卧室,她和衣而眠,将就一晚。
第二天一早醒来,贺羡棠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赵珩的额头。
正常温度。
已经退烧了。
她总算放心。
赵珩早就醒了,已经洗漱完换好一身晨袍,半躺在床上看手机:“我就说吧,都是小病。咱这身体倍儿棒!”
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一口京腔。贺羡棠点头,闭着嘴“嗯嗯”两声,表示赞同。
赵珩精神比昨天好多了:“你饿吗?让他们送点早餐来吃?”
贺羡棠想回家吃,于是摇头。
赵珩奇道:“你怎麽不说话啊?”
贺羡棠捂着嘴:“我还没刷牙。”
“咱俩谁跟谁,我又不嫌弃你。”
“不行,我嫌弃我自己。”她依旧捂着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说完这话,就噔噔噔地跑去洗漱了。
牙膏牙具都是新的,薄荷味儿。洗漱完,贺羡棠一身清爽,回到赵珩病床前,说:“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真不吃早餐啊?”赵珩提议,“咱去吃早茶也行啊。”
“回家吃吧。我最近要闭关练琴,得赶紧回去。”
赵珩有些遗憾,又不好打扰她工作:“行吧。为了准备音乐会吗?我也去吧,给我留张票。”
“你不用票。”贺羡棠说,“你直接来後台,我给你安排专属vip座位。”
赵珩看着她笑:“好啊。”
把赵珩送回去,贺羡棠独自驱车回家。刚迈出电梯,看见走廊里立着道熟悉的人影。
沈澈风格大变,今天穿的休闲,蓝色衬衫外套一件黑色针织衫,灰色斜纹领带系的略松,但不会显得没精神,略做装饰。袖口微微挽起,腕上的表也换成了更休闲的款式,白色盘面,棕色鳄鱼皮表带,经典卡拉卓华壳形,低调儒雅。
他怀里还抱着束宫灯百合,以及一支墨绿色方形盒子。
他很少这样打扮,这一身……倒像大学老师。
贺羡棠问他:“今天没上班?”
“今天周六。”
“什麽时候来的。”
沈澈说:“一个多小时前。”
“怎麽不打我电话?”
“我今天没事,可以等你忙完。”
贺羡棠推开门,闻言扭头看他,忍不住伸手勾他下巴:“好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