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Olivia礼物,但她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贺羡棠见他终于不说话,默默地玩手指去了。两手的食指和中指搭在桌面上,学螃蟹走路。
两只手的手指同步动,对于协调性差的人来讲很难,但她是弹钢琴的,玩这种小游戏不在话下,修长的手指起起伏伏,十分和谐。
小提琴声飘的很远,间或夹杂着几声不清晰的谈笑,宴会厅里灯光昏暗,几乎要与窗外温柔的夜色融为一体。
沈澈在这夜色里隔着跳跃的烛光和鲜花看她。
很简单的小游戏,她玩的认真,低垂着脸,因此眉眼显得很温柔。黑发垂下,贴着一张小巧素净的脸,如明月。
忘了就忘了吧,沈澈想。
他以前也没记得过她的。
多日不见,他想她想的紧,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看她自娱自乐,沈澈都品出点岁月静好的味道。
这样他也知足了。
总有人想上前来与沈澈交谈,他头也不擡,只是手背向後挥一挥,以示拒绝,次数多了,今日宴会上的人也能看出来他不愿被打扰,渐渐他们坐的这片地方越来越清净。
但也总有那麽几个没眼色的,比如——Mia和赵珩。
随着赵珩一声“cici”,空气就像裂了纹的玻璃,各种噪音“砰”一下炸开了。
赵珩欢欢喜喜地抱着只小奶猫,越过人群丶乐队丶三张长餐桌挤过来。
“cici!看看看看,这就是我家猫!”
Mia紧随其後:“一段时间不见这猫长的还挺快。”
“小幼猫麽,一天一个样。”
赵珩把那小奶猫放桌上,贺羡棠眼睛立刻亮了:“能摸吗?”
赵珩顺手在猫背上顺了两把毛:“你抱也没问题啊。可乖了,不咬人。”
贺羡棠没养过宠物,不熟练,小心翼翼地也在猫背上摸了两把。赵珩见状,拎起猫後颈塞进她怀里:“抱着呗!”
贺羡棠像抱小孩一样的姿势。
只是这麽大的小孩能老老实实待在她怀里,猫就不一样了,舔舔爪子,弓着脊背,後爪一蹬就跃出去了。
Mia说:“你这姿势不对,太僵硬了cici,你没养过猫还没见过人家养猫吗?”
“看别人抱和自己抱不一样。”贺羡棠迷茫地看着赵珩,“要怎麽抱?”
她看别人抱的都挺轻松,但那小东西往她怀里一躺,流体动物似的,她就不敢动。
赵珩把猫抓回来,又塞进她怀里,直接上手了:“这样,这样,托着他屁股,哎对了!”
Mia掏出手机咔咔地拍照:“你家猫有名字了吗?”
“没有啊。”赵珩牵着贺羡棠左手,让她的左手抱住猫的前爪。
怎麽还动手?
沈澈咳了一声。
几个人同时停下,望向他。空气安静了一秒,三个人心照不宣地达成共识——不用搭理他。于是又热闹起来。
赵珩:“对对对就是这样!”
Mia:“我拍个照,cici看镜头。怎麽还不起名啊?”
贺羡棠:“耶。”
赵珩拍了下贺羡棠肩膀:“你来取吧?”
贺羡棠说:“它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说着就要托起它屁股看。
Mia连忙阻止她:“女孩子女孩子!哎呀大庭广衆之下咱们孩子也是会害羞的好不好!”
贺羡棠抱着猫笑作一团:“叫Fanta吧,好不好?”
“Fanta。”赵珩一拍手,“好!就叫Fanta!”
贺羡棠轻声唤:“Fanta,Fanta。你能借给我养两天吗?”
“不行。”赵珩很宝贝似地抱走他的猫,“想看来我家看。”
贺羡棠点头:“好。”
反正过去也方便。
沈澈不太好。
怎麽还要去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