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砰”地关上,颇有点落荒而逃之意。
沈澈摇了下头,过去敲敲门:“洗漱完出来吃早餐,一会儿医生过来。”
贺羡棠拧开水龙头,拢了把水泼到脸上,脸颊滚烫的温度总算冷却下去了,混着水声,她含糊地应:“知道啦!”
医生还是那个医生,沈澈付了他一笔天价酬劳,换他二十四小时待命。
检查还是那些检查,只不过医生的眉毛拧的更紧。
比完赛,贺羡棠就很乖巧,医生说什麽她都答应。
医生说暂时先制动休息,涂药观察。
贺羡棠说:“我保证每天都不会忘记。”
医生说:“我要把你的手绑起来。”
贺羡棠才不可置信地擡眼:“你好粗鲁。”
比完赛第二天,她就失去了左手自由活动权。
手都绑上了,贺羡棠才想起来:“啊……这个比赛的前六名要办音乐会的!”
吸取上次吵架的教训,沈澈温柔地问:“你想去吗?”
贺羡棠说:“我没想好呢。”
都绑上了还没想好。
医生咳了声,警告似地喊她:“Cecilia。”
“OKOK,”贺羡棠说,“我不去。”
沈澈满意了,矜持地略一点头:“我支持你。”
贺羡棠说:“你支持我一点儿违约金吧。”
沈澈挑了下眉:“什麽违约金?”
“不去音乐会要赔违约金啊。”贺羡棠说,“我记不清多少了,总之不便宜呢!”
沈澈说:“我赔他十倍。”
贺羡棠笑得很欢,说他败家。
就像一场大考结束後总得找点乐子放松,贺羡棠虽然左手被绑起来了,但右手还灵活自若,一点都不耽误。
布鲁塞尔没什麽意思,贺羡棠约了Mia和叶微去巴黎迪士尼玩。
沈澈不可置信地问:“去哪?”
“巴黎。”贺羡棠使唤他帮忙收拾行李,“你这是什麽表情?”
“今天就走?”
“Mia还有十几分钟就来接我。”
沈澈扯出一个虚僞的笑来:“去几天?”
贺羡棠说:“公布结果那天再回来啊,Mia还想去逛街。”
沈澈捏着口袋里那枚戒指:“我……能一起去吗?”
贺羡棠羞涩地笑了下:“我问问哦。”
电话打给Mia,贺羡棠兴冲冲地问:“我能带沈澈一起去吗?他可以开车丶拎包丶结账。”
Mia丢下一句“姐妹局谁带男人谁是狗”就把电话挂了。
贺羡棠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两三天而已,你也不忍心我当狗吧?”
沈澈深吸一口气。
两三天而已,他忍。
贺羡棠前脚刚走,後脚送鲜花的就过来了。
从非洲空运来的厄瓜多尔玫瑰,朵朵鲜艳。
可惜应该收到这份惊喜的人已经拍拍屁股到巴黎了。
当天布鲁塞尔大广场惊现上万支玫瑰,并竖起一块牌子——“FreeGif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