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的佃田,一般是先佃后付租子,佃户与田主五五分成。
由于是分成模式,农民的干劲也比长工更足,唐宝觉得还是挺互利互惠的。
“原本是不用使钱。”
唐牛本是不想把这事与外村人分享的,但毕竟唐宝给了他那么大一笔钱,“但村里的一等水田和二等水田十分稀罕,想佃的人太多,就需要使点钱。”
“若是不想使钱,也可以,就是选不了太好的田地,一年下来累死累活,收成却少得很。”
“河边那二亩地,其实早就该佃出去了,但由于之前那块田的田主有些债务纠纷,便搁置下来,如今听说那块地被卖出去了,有了新田主,这才重新开佃。”
“这两天县里收租子的大人要来,咱们也想着赶最后一茬,种上冬小麦。”
卖地?
新田主?
唐宝越听越耳熟,前段时间她正好在唐家村买了田地,难道唐牛大叔说的是她的地?
她朝唐安看了一眼,对方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唐宝心里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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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定亲了没
唐宝没有做声,毕竟是唐家村的事情,她不打算插手。
更何况,她也不想让人知道她买地了。
打灶这回事算不上太大的工程,再说唐宝已经看着白大叔他们打过一次了,有经验。
到第四天中午的时候,一口新灶和两张炕就算完工了,只是还要晾段时间。
这几天,老赵家的几个人都挨了板子,没过来找茬。
唐宝乐得自在。
吃完午饭,她帮着做最后的收尾善后工作,拿着一把笤帚扫地,冬日午后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显得她整个人静谧而美好。
唐煜看着看着,就不自在地转过头去,一张黝黑的脸涌上血色。
两个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人,宝丫头又这么招人稀罕,唐牛还能不知道自家儿子想啥?
他把唐安拉到一边,压低声音。
“小安啊,你这个妹妹有多大了?”
唐安挠挠头,还不知道他问这个干嘛,“十六啊,咋啦?”
唐牛心里一合计,属相啥的都还挺合适,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不晓得她在屋里有没有定下亲事?”
“……”
唐安一下子尴尬了。
他也是十八岁的大小伙,遇到这种事情,一时不知道该咋回答,还是唐秋月听到,插了句话。
“宝儿还没有定亲。”
唐牛一喜,她又继续道,“但我瞧着宝儿是个有主意的,这亲事咱们可能还做不了她的主……唐大哥,年轻人的事情,还是让他们年轻人决定吧。”
“这……”
唐牛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这可没有先例呀……”
村里哪个娃娃的亲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唐秋月看了唐宝一眼,眼底露出些骄傲的光芒,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