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什么意思?”盛之意步步紧逼,手指不客气地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口,“从山上回来,你就跟个背后灵似的,我走哪你跟哪!怎么?怕我想不开?还是怕周家派的人突然从天上掉下来把我抓走?”
她的声音不小,连在旁边练字的朱二宝和朱小宝都停下了动作,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爹娘。朱大宝也停下了劈柴的动作,默默关注着。
朱霆被她戳得后退了半步,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尤其是还在孩子们面前。他确实是因为绑匪的话和那个神秘的周家而感到不安,生怕她出什么意外。但这种心思被盛之意如此直白、甚至带着嘲讽地揭穿,让他感到无比难堪。
“我……我只是……”他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只是担心她,可看着盛之意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又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眼睛,所有解释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盛之意看着他这副笨拙又委屈的样子,心里的火气莫名散了一半,反而生出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她收回手,抱着胳膊,哼了一声:
“行了,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我盛之意能从那吃人的刘家活下来,能收拾得了刘艳红,能扛得住颜家,就说明我不是吓大的!”
“周家怎么了?盛婉清怎么了?他们不来惹我便罢,要是敢来……”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厉色,“老娘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祸害’!”
“至于你,”她抬手指了指朱霆,“该干嘛干嘛去!别跟这儿碍眼!真闲着没事,就去把茅房掏了!”
最后这句话,成功让朱霆的脸黑里透红,彻底没了脾气。他知道,自己那点过度紧张的心思,在她眼里,恐怕跟个傻子差不多。
朱二宝在一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朱大宝赶紧捂住了嘴。
盛之意不再理会僵在原地的朱霆,重新坐回马扎上,拿起针线,没事人一样继续缝补,嘴里还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儿,仿佛刚才那场小小的冲突从未生。
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纤细却挺直的背影,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强大和从容。
朱霆站在原地,看着她阳光下微微晃动的梢和那副“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架势,心里那点窘迫和担忧,奇异地慢慢沉淀下来,化作一种更深的、混杂着无奈和纵容的情绪。
是啊,他到底在瞎担心什么?
她可是盛之意。
是那个能徒手卸人胳膊、能设局反杀绑匪、能把他这个东北阎王都弄得手足无措的疯批美人。
周家?盛婉清?
或许在她眼里,真的就只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和“名字挺好听”而已。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也许,他该担心的不是她,而是那些不长眼、敢来招惹她的“周家”或者“李家”。
他没再去掏茅房(当然也不会去),而是转身进了屋,拿起之前没看完的图纸,坐在窗边,既能看见院子里的她,又不会显得那么“碍眼”。
院子里恢复了平静。朱二宝和朱小宝继续趴在地上写字,朱大宝沉默地劈着柴,盛之意专注地缝补,阳光暖暖地照着,仿佛岁月静好。
然而,这份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傍晚时分,张婶子匆匆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一丝欲言又止的犹豫,凑到盛之意身边,压低声音说:
“之意,我刚从公社回来,听说……颜小玲,昨天夜里,从被看管的地方……跑了!”
盛之意捻着针线的手,微微一顿。
颜小玲……跑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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