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花见月又怔住。
他的父母真的过世了,以后他就没有亲人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蹲下身慢慢地起那些破碎的瓷片,又因为不擅长而扎破了手指。
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花见月不知道是因为迟钝的意识到只有自己了还是被疼的,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要爆炸了,他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花见月抬起泪盈盈的双眼,看到了伏黑惠。
伏黑惠默不作声的把地上的碎片扫了,又递给花见月一张创可贴,最后端了凳子站在厨台前问,“是要处理虾吗?”
花见月有些愣愣的看着他,眼底的泪水还没擦,“……虾,对。”
伏黑惠又一眼一板的开始处理那些虾,比花见月看起来要麻利多了。
一个五岁的孩子……
花见月胡乱的擦了一下眼泪,把指尖的血擦干然后贴上创可贴,来到伏黑惠身边小声说,“谢谢。”
伏黑惠礼貌性的嗯了声。
花见月抿了抿唇,解释道,“我不是想找麻烦,我就是觉得我应该做点事……”
伏黑惠偏头看了花见月一眼又收回视线,“你不是我们的母亲,不需要照顾我们。”
花见月低头看着浸泡在盐水中的虾,说,“我也不会在你家待很久的。”
伏黑惠没说话,他并不在意这个人要在这里待多久。
花见月盯着伏黑惠看了半晌问,“你父亲一直都是这样吗?”
提起伏黑甚尔,伏黑惠神色冷淡,“我对那个人的事情不清楚,别问我。”
根本就不像是正常的父子。
花见月极轻地点了下头,“抱歉,以后不会再问了。”
伏黑惠没说话,很安静的开始做饭,花见月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给小孩子打下手。
内心有点羞耻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如果让他自己做的话,说不定之后就会发生厨房爆炸的事件。
但伏黑甚尔意料之外的回来了。
在晚上的时候。
他的目光扫过客厅看书的花见月,然后懒洋洋的在花见月对面坐下来,“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去学校啊?”
花见月嗯了声,他闻到了伏黑甚尔身上的酒味,很重,但这个人看起来根本没有喝醉的样子。
花见月轻声说,“因为我要读书,要大学毕业,然后去做我喜欢的事。”
伏黑甚尔嗤笑一声,“自己喜欢的事?”
“伏黑先生难道没有自己喜欢做的事吗?”花见月这次没有抬头,他在书上做了标注。
伏黑甚尔并不想回答花见月的话,他瞥了一眼花见月的书,“所以为什么要在客厅看?”
“因为伏黑先生你家没有书房,而且房间的灯光很暗。”花见月说,“除了客厅我没有别的地方可看书了。”
少年的眉眼被灯光晕染得柔和恬静,他说,“我本想换一下灯,但这是伏黑先生家,我并不能擅自做主。”
看起来乖巧得厉害。
伏黑惠来倒水了。
他明显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但是即便是不喜欢花见月也保持着礼貌的小孩,现在看到伏黑甚尔的时候却没有多少表情波动。
伏黑甚尔也是一副无所谓,仿佛没看到伏黑惠的样子。
花见月忍不住看看伏黑惠又看看伏黑甚尔,只觉得这对父子实在是过分奇怪。
他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倒是纪美津出来叫了伏黑甚尔一声叔叔。
花见月没忍住,又看了一眼伏黑惠。
小孩只是喝完了水,又接了杯水重新回到房间。
花见月慢慢收回视线来看向伏黑甚尔,“你的孩子……那个惠,很懂事。”
伏黑甚尔不慎在意的揉了揉脑袋,“是吗?不清楚啊。”
花见月微微蹙了下眉,但他并没有立场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垂下眼。
光洁漂亮的后颈暴露在灯光下,像一尊无瑕的美玉。
伏黑甚尔站起身的时候瞥了一眼,“你住在哪里的?”
花见月一怔,抬手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