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月觉得伏黑甚尔说的话有点怪怪的,什么叫听他的?但因为摸不清楚伏黑甚尔的意思,他静默了片刻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第一次睡觉身边有个人,虽然隔得远,但花见月还有些不习惯。
窗帘是蓝色的,隐约有月光照射进来,房间里也隐隐有光。
花见月抓着被子,微微转过头说,“伏黑……甚尔先生,窗帘可以换吗?”
伏黑甚尔道,“你想换什么颜色?”
花见月轻轻地眨了下眼,“至少晚上不会有光进来的……要不然会睡不着的。”
伏黑甚尔转过头看着花见月,他说,“明天去选窗帘。”
花见月问,“你换吗?”
“我换。”伏黑甚尔说。
“那……”花见月说,“房间里的灯可以换吗?换亮一点的。”
“都可以换。”伏黑甚尔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明天去选。”
花见月莫名有些不自在的蜷缩起来,他把手枕在脑下,“三个月到了我会先询问代理人的。”
伏黑甚尔微微怔了下,他很快意识到花见月说的是什么,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过分单薄的背影,他的眸色晦暗了一瞬说,“不用太着急,我也没有那么急着要钱……你给的定金不少。”
顿了顿伏黑甚尔又说,“而且还没找到你家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你一个人住也没有那么安全,更何况你现在总是被咒灵盯上……住在这里也安全许多。”
花见月没有回答。
伏黑甚尔听见了少年平缓的呼吸,浅浅的落在他耳中却很重。
花见月睡着了。
伏黑甚尔的手枕在脑后,床上消失的香随着少年在旁边入睡又回来了。
伏黑甚尔想。
很香。
许久他也闭上眼。
花见月是被热醒的。
他下意识地推了推滚烫的肉墙,手指微顿,缓缓抬头。
果然是伏黑甚尔。
睡觉之前明明隔得很远的,但是睡醒后反而挨到一起了。
伏黑甚尔睁开眼,默不作声的看着花见月。
花见月慌忙收回手,“那个……我还以为……我看看时间。”
还早,才七点。
“你要去给小惠和津美纪做早餐吗?”花见月问。
伏黑甚尔坐起来,他抓了下头发,“嗯,我去做,你可以再睡会儿。”
旁边的人走了,花见月轻轻地舒了口气,总觉得……总觉得这样有点危险。
他闭上眼,隐约间似乎又听见了尖利的声音叫着,“妈妈……妈妈。”
花见月紧蹙着眉抓紧了被子仿若陷入了噩梦中。
“妈妈……”触手缠上他的脚踝,“好喜欢妈妈,想一直和妈妈在一起……妈妈,我的妈妈。”
“不要……”
不要,他不是……不是它的妈妈。
不要靠近我,不要叫我妈妈,我不是……我不是。
“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了?我会乖乖的,我会做最乖最听话的孩子,我会保护妈妈的……妈妈。”尖利的声音细了许多,隐约还带着哭音,“妈妈,你摸摸我……”
好像……哭了。
可是他不是它的妈妈啊,他不是。
蠕动的肉瘤似乎在掌心跳动着,触手缠上纤细苍白的手腕,它眷恋的贴着人类温暖的体温,“妈妈……妈妈永远和我在一起吧。”
“我不要!”
他从噩梦中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