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
肉瘤尖利的声音这么叫着,“好喜欢妈妈,要永远和妈妈在一起……妈妈。”
“不要……不要过来!”
花见月猛地睁开眼,在昏暗的房间里大口呼吸着。
是……是噩梦。
他站起来,慌忙往外走去,因为太害怕而以至于脚踝的疼都被他忽略掉了。
放房门打开,外面的光透露进来。
他看见伏黑甚尔面无表情的在打电话,心头陡然一松,扶着门框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伏黑先生……”
伏黑甚尔转过头来,少年穿着睡衣,衣服挂在他单薄羸弱的身体上,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伏黑甚尔挂了电话来到花见月面前,“哭了?”
哭了吗?
花见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他只知道男人的手指擦上了他的眼尾,眼前一片模糊。
“做噩梦了?”伏黑甚尔的声音略柔和了一些,“我接电话才出来的。”
花见月抓住了伏黑甚尔的衣服,睫毛压了下去,声音有些哑,“……梦见那个,那个咒灵了。”
“我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你的。”伏黑甚尔视线下移,“脚不疼了吗?鞋子也没穿。”
花见月没注意到伏黑甚尔如同关心般的话语,他怔怔的抬头,眼底都是迷茫和恍惚。
伏黑甚尔抬手,把花见月抱起来,又问,“睡了一整天,饿不饿?”
饿?
想到肉瘤黏腻蠕动的触感,他毫无胃口。
他慢慢地摇了摇头,脑子清醒了许多,他说,“我睡了……一整天吗?”
伏黑甚尔嗯了声,他把花见月放到沙发上,蹲下身握住少年的脚,“看看脚踝好些没有。”
之前肿得厉害的脚踝现在差不多已经恢复如初,白皙匀称,握在手中犹如上好的美玉。
伏黑甚尔抬眼,见花见月的手撑在沙发上,长发垂落下来,那双漂亮的眼睛没什么生气的看着他。
有种失去光泽后落魄的美感。
伏黑甚尔沉默的给花见月花见月的脚踝按了按,问,“疼吗?”
花见月脚缩了缩又停下,摇头,轻声说,“还好。”
伏黑甚尔松开手,“看起来好的差不多了。”
花见月有些迟钝的点了下头。
“要出门吗?”伏黑甚尔问。
花见月哆嗦了一下,立马蜷缩到了沙发的角落里,用力摇头,“我不要出去。”
伏黑甚尔在花见月身边坐下,他靠近花见月,看着花见月,“不用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不会让那些咒灵靠近你的。”
花见月把脸埋进膝盖没说话,过了许久他又抬起头来,伏黑甚尔手里握了根发圈,把他的长发侧编起来。
伏黑甚尔的动作看起来有些生疏,将发尾留出来,花见月才迟缓的看向那条搭在胸前的辫子,“伏黑……先生?”
“这样会方便很多。”伏黑甚尔说,“发圈是我问津美纪拿的,她没用过。”
花见月怔怔的看了伏黑甚尔一阵,转过脸,“谢谢伏黑先生。”
“可以不用叫我先生,毕竟住在一起,总是这么客气很奇怪。”伏黑甚尔淡淡道,“所以你可以直接叫名字。”
花见月又呆呆的点了下头,“好的。”
伏黑甚尔的掌心落在花见月脑袋上,花见月愣愣的抬起头来看着他,“……怎么了?”
伏黑甚尔看着花见月那双漂亮的绿瞳,收回手轻轻地蜷缩了一下手指说,“一天没吃东西应该饿了,要吃什么?”
见花见月不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惠也会担心的,他去上学之前还看过你。”
花见月抿了抿唇,轻声说,“拉面吧。”
伏黑甚尔道,“好,你在这里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