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着上边密密麻麻的笔记,仿佛回到了那些夜不能寐,跟自己较劲,做题做到差点休克的日子。
那种压迫感,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都让初黎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她动作缓慢,僵硬的,一张接一张地翻着。
翻到第二十五页。
她看到在一堆公式里,出现了一个名字。
那个名字被她刻意的放到不起眼的角落,写的很小很小,像是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却还是能让她一眼看到。
就到这吧
初黎平静地盯着那个名字,盯了几秒。
随后,她合上笔记本,将它丢到了一个黑色的垃圾袋里。
初黎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整齐有序地收出三个行李箱,似乎这就是她全部的东西了。
随后她喊了搬家公司的人,把东西送到了贺南序那里。
她做事很有效率。
一个人很快地又把东西整理归纳到新家,不到半天的时间,搬家的工作算是完成了。
刚坐下来准备休息一会,手机响了起来。
初黎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一个没有存储的陌生号码。
她将电话接通,放在耳边,平静地问道:“你好,哪位?”
对方反而沉默了片刻。
初黎疑惑地皱了下眉头,又问了一遍,“你好,我是周初黎,你哪位?”
“是我。”
初黎顿了下。
她垂下眼,没搭话。
“你拉黑我号码,删我微信了?”男人声音懒散,语调是一贯的漫不经心。
“我们已经结束了。”
准确点来说,都算不上开始。
她自始至终的平静让沈励心里难得的有了些起伏。
“你确定要结束吗?”
“不然呢?”初黎反问他,“你已经赌赢了,我的存在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可初黎,在我这,没有一次……是由女人先开口说结束的。”
初黎语气淡淡,“那就让我当这个先例。”
沈励很轻地笑了一声,“我没有这个打算。”
初黎心口一堵。
轮不到她说开始,也轮不到她说结束,她就只能被他轮着玩弄吗?
“这样有意思吗?”初黎不留痕迹地放缓着自己的呼吸,“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应该也没有对女人死缠烂打的先例吧?”
从高中到大学到后来出来工作,初黎不止一次窥见过他与别人的暧昧,也目睹过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他在感情中游刃有余,抽身时也从不拖泥带水。
初黎一直是个很清醒通透的人,唯一的一次不清醒,是看着他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却天真地以为,自己有可能会是他的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