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映出云渝俊秀的面容。
彦博远举着一面小一些的镜子,站在他身后,让云渝清晰地看见脑后束起的发带。
云渝人白皮嫩,发带正适合他这年纪,活泼、娇逸。
“相公眼光真好。”语调黏糊,试图挽回些什么。
东西是正经东西,那吃糕点也是正经吃。
云渝颇为殷勤,给彦博远端茶倒水递糕点。
讨好地帮彦博远搬凳子,“相公你坐,来试试这糕点味道对不对。”
将彦博远想成好。色狂徒的羞愧心理让云渝说话带着点心虚,语调急促,杏眼中却划过一丝狡黠。
彦博远心安理得享受着老婆的伺候。
白瓷碟中几块茶色小糕,比彦博远记忆中的卖相好。
不等彦博远去拿,云渝捻起一块递到他嘴边。
彦博远挑眉,发现夫郎今日异常主动,心中起了捉弄的想法。
嘴边的糕点没动,面容似笑非笑,颇有些阴恻恻开口:“夫郎今日——”
云渝的心跟着未完的话提起来。
拖长的调子,让云渝的心脏扑通跳。
上不去下不来,吊得人心慌。
彦博远五官锋利,沉下时的肃容极能唬人。
平日对云渝温温柔柔,但不笑时,眸子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尤其是在那什么时候,彦博远爱极了他的小拇指,啃咬时黑眸浓郁,眉眼狠厉。
云渝被盯着怵得慌想躲避都不行,被他压制,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指一次次被留下清晰牙印。
害他平日做糕点都不敢站陶安竹对面,生怕被发现手上牙印。
好不易消下去,十日旬假又啃上去一个。
没完没了。
不让彦博远得逞,彦博远就会像被抢了肉骨头的狗一样,睁着大眼珠子可怜兮兮看他。
惯会装可怜。
云渝心软。
彦博远屡试不爽。
想到这,云渝不禁动了动靠近心脏的左手小指。
将云渝的小动作看了个全,彦博远不继续吓他了。
面容转晴,露出笑脸将话说完。
“夫郎今日真——甜。”
又乖又软,像带甜馅的汤圆,围着他打转,一口下去,汁水横流。
咳咳,想歪了。
打住,打住。
彦博远去吃嘴边的松糕。
云渝被这大喘气的话气到,懒得搭理他,就会油嘴滑舌。
坐回梳妆台前仔细瞧发带,一丝一缕,细细抚过。
彦博远随着云渝的视线一块落到发带上,被坠着的铃铛吸引,情不自禁开始冒出点想法。
云渝走动间,带动身后垂下的发带,上面坠着的发带发出清脆叮铃声。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个礼物,微微摆着脑袋去瞄发带。
彦博远似乎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
像个大狗狗一样,巴巴地凑到云渝身边,贴着他耳朵说了句话。
云渝听完,红晕从脖子往上一路直冲脑门,脑袋都要热得冒烟。
云渝气急,用手推开彦博远怒道:“让你试糕点你就乖乖试吃,整天脑子里净塞稻草,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彦博远被骂了也不生气,还配合地“汪”了一声。
云渝被他不着调的模样羞得没脾气。
就说他没安好心,还因误解他而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