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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原则和例外(第2页)

晚宴圆满结束。嘉宾陆续离场,工作人员开始忙碌地收尾。温窈强撑着处理完最后的事务,感觉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她走到相对安静的露台角落,想吹吹风,缓一口气。

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吹拂着她热的脸颊。她靠在栏杆上,望着脚下璀璨的城市夜景,心里百感交集。今晚这一关,总算是有惊无险地闯过去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温窈回过头,看到沈砚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脱掉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衬衫领口微敞,脸上带着一丝晚宴后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他走到她身边,没有说话,只是同样望着远处的夜景。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夜风拂过的声音。

良久,沈砚清才开口,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低沉:“今晚的事,我知道了。”

温窈的心微微一紧,垂下眼睫:“对不起,沈总,是我监管不力,出现了重大疏漏……”

“处理得不错。”沈砚清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平淡,却让温窈猛地抬起头。

他……在夸她?

沈砚清没有看她,依旧望着前方,继续说道:“临场应变,化险为夷。比一味请罪或推卸责任,强得多。”

温窈怔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她以为等待她的会是雷霆震怒,至少也是严厉的批评。没想到……

“但是,”沈砚清话锋一转,终于侧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惯有的审慎,“流程监管的漏洞,事后必须彻查,责任人要处理。这是原则。”

温窈的心又提了起来,连忙点头:“是,我明白。我会提交详细报告,并承担相应责任。”

沈砚清“嗯”了一声,重新看向夜景。又沉默了片刻,他忽然说了一句完全出乎温窈意料的话:

“下次,再遇到你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直接来找我。”

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话语里的含义,却让温窈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狂跳起来。

他是在告诉她,在她束手无策时,他可以成为她的后盾?这是在……维护她?

“沈总,我……”温窈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哽咽。

沈砚清却似乎不习惯这样的对话,眉头微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明天上午的复盘会,别迟到。”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露台,留下一个挺拔而疏离的背影。

温窈独自站在原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晚风吹拂着她的丝,心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原则之下,他给了她例外。

这句看似轻描淡写的话,比任何直接的维护,都更让她心神震颤。她忽然想起周时安的玩笑,想起书房里的素描本,想起雨夜他背着她走过的积水……

一些模糊的、她一直不敢深想的念头,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沈砚清对她,或许真的……不一样。

这个认知,让她在微凉的夜风中,感受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滚烫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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