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颂斜靠在车门上穿着他同款的风衣,离电影镜头就差一支烟,梁老师不抽烟。
明明也不是故意躲着人,看见人怎么就那么心虚呢?
司童放慢了脚步朝梁颂走过去。
梁颂拉开车门,他上车,梁颂也上车。
全程没有语言沟通,这里不让长时间停车,梁颂开出去,车窗紧闭,没有放音乐,车内一片安静。
过了一会儿,他们同时说话的。
梁颂问:“脚好了?”
司童说:“大学室友。”
司童说:“差不多了。”
梁颂点头:“大学室友□□队。”
司童看向窗外:“他结婚了。”
梁颂没再说话,又过了几分钟,他停好车,打开车顶灯,解开安全带,但是锁了车门。
“飞镖不行,台球可以,躲我?”
司童愣住,没想到他会说得那么直白。
梁颂又说:“那天醒着?”
司童不知所措,梁颂在他心里占据非常重要的位置,他下意识否认:“没有。”
说出口他就知道说错了,真要睡着,应该问哪天。
梁颂不置可否,继续问:“讨厌我?”
司童赶紧否认:“没有。”
他保证:“绝对没有。”
“我就是,我有点,”司童挫败地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明明他们重新联系的契机就是明晃晃的相亲,童老师都说了让他们重新认识,那大概也是梁颂的意思,他却傻乎乎地拿梁颂当好朋友。
高中的感情太美好了,一起为了理想奋斗,一起在巨大的压力下努力发光。
互相理解、互相支持。
司童以为他们会一直好下去,那样的友谊却戛然而止。
司童从前也不是没有玩得好的人,甚至不止一个,但也因为不止一个,他们跟梁颂是不一样的。
他经历过一次高中到大学朋友们慢慢远去的过程,从每天火热群聊,到偶尔分享生活,再到静静躺列只剩假期小聚。
复读他没有太多的精力去交朋友,只有一个梁颂。
梁颂的离开却连这个过程都没有。
他就是像忽然消失一样,司童可以从别人口中听见他,但联系不到。
司童其实很惦记他,几年不见,匆匆一瞥就认出来了。
这段感情珍藏在他的回忆里,一有机会就想找回来。
他急于弥补从前的友情,欣喜于他们快速拉近的距离,以至于一叶障目。
他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诊所里的人都以为他们在谈恋爱。
但成年人跟小朋友不一样,小朋友的世界里,关系好就要一直玩,每天都要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