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掌门都带着弟子走了,赵福成看着排名上的第一,摸了摸鼻子:
“那……继续吧?”
佑离岸被步柏连强硬地按在怀里。
他双目赤红,浑身滚烫。暴力碾压他人的痛快盖过了一切的理智。血液沸腾,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叫他迷醉。
“佑离岸。”
步柏连轻轻扇了一下佑离岸的脸,手贴着他的脖子。青筋在掌下急促跳动,步柏连觉得手心一片滚烫。
“听师尊话,衣服脱了,师尊替你疗伤。”
佑离岸睁开眼睛看见步柏连,嘴角无意识地勾出一个笑:“师尊。”
“嗯,师尊在。”
下一秒,佑离岸陷入了黑暗。
步柏连将手从佑离岸颈侧收回,揭开他的衣服。眉头皱得死死的。
颜盖那颗飞镖与寻常不同,玄铁打造的倒刺让其很轻松的能钻入身体,表面上看也不是什麽大伤,却几乎无法取出。
佑离岸如此粗暴地取法,直接连着肉一起撕扯了出来,後腰俨然一个血洞,血兜都兜不住。
步柏连狠狠咒骂了一句,拿出药给他敷上。
当他扯出白纱一圈圈裹在佑离岸腰上。几乎就在结束的同时,佑离岸睁开了眼睛。
浑身的滚沸已经平息。睁开眼睛看见师尊,佑离岸眨了眨眼,想起来最後自己做了什麽,顿时脸色煞白,抓住步柏连的谁就要解释:
“师尊,我一开始是不想打的,是他先对你出言不逊我才动的真格!”
步柏连将东西收了回去,灵力顺着佑离岸周身轮转不停:“佑离岸,此事我只问你一处。”
步柏连低垂着眼睛,分明在看他,却没落到他眼中:“你方才为什麽不杀他。”
佑离岸眨了眨眼:“师尊?”
步柏连:“三十二剑,没有一处真的要他命的。我知道你动了杀心,为什麽没杀他?”
佑离岸趴在床上,声音从胸腹中挤出,声音格外虚弱:“师尊说过,不能杀人。”
佑离岸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尊,我知道错了,我是不是做的特别不对?以後我会听话的。”
步柏连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他站起了身,背对着佑离岸:“不……是我的错。师尊该保护好你。”
佑离岸昏迷还好,甚至佑离岸醒了後理直气壮的和他辩驳,他都尚且能自处。
但是他偏偏不怪师尊没有保护好他,不怪师尊教错了东西。
……
步柏连握了握拳,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坐立难安地滋味,实在难以在房间里呆下去,他擡步向外走去,干巴巴地说道:“你在此休息,後日五行秘境开,进去後没有五日出不来。”
离开之前步柏连望向床畔,佑离岸眼睛低垂,眸子里湿漉漉的存着烛光,显得颇为可怜。
他手一顿,几乎就要留下,最後还是狠心关上了门。
佑离岸是必然要入秘境的了,而他一定要尽所能的给他最大的保护。
是夜,步柏连一人独坐在房间。
他单手浅托在脸旁,食指按在太阳xue处,面色平和的地好似在桌旁浅寐。
然而汗水浸湿发梢,身上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周围灵力涌动,浓郁的如有实物。细看才会发觉,这些灵力分明都是他从自己身上剥离出来的。
浓厚的灵力慢慢在指尖凝结成型。一整夜过去,步柏连睁开眼睛,吐纳出一口白气,缓慢的将灵力收拢回身体里。一颗晶莹剔透的灵珠出现在他手心。
这是第一次不是天池眼吸收,而是他自己蛮力从筋络中剥离灵力。其中痛苦比之天池眼还要甚过百倍。步柏连本以为自己身经百战,不在话下,结果差点在中途力竭昏迷。
此次进入五行秘境的少年无一不是自幼修行,选过道法的,唯有佑离岸只算得上是初拜仙门。如遇危险,这颗凝魂珠可以替他挡一次致命伤。
步柏连起身来到床边,看着外面泛白的天色,心里总是觉得不安定。
他重生以来,除了将杀不死的魔尊放在眼皮子下看着,便是去挽救前世枉死的人,其馀的精力都用来寻找天地灵力混沌的解法。
但是有些事并不是他怎麽打算就会如他所愿的。自己一直以为重生一趟,稍微辛苦点可以掌控全局,可以一步一步安排着来,但是今日之事分明很小,却让他莫名觉得,一切都在往不可估量的方向进行。
像是失控的开始。
太阳自云端蓬勃而出,步柏连眯着眼睛看着天际一片铺开的橘色。
朝阳透过窗纸,将屋内照的一片亮堂。
佑离岸爬起来,解开腰上的绷带。
昨日还狰狞的後腰处此时一片平滑。
佑离岸没有丝毫惊讶。他有条不紊的将白纱重新缠成了原样。他看了看自己同样恢复好的手,熟练地拿出刀,比着昨日的样子,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