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透过衣服在掌心跳动,佑离岸双目赤红,瞳孔散开,眼神游离无神。
“师尊,你还活着。”
恐惧,害怕,绝望,悔恨,狂暴一齐涌上佑离岸心头,他难耐的自肺腑呕出一口血。
千思万绪後,只有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不停的跳闪。
差点师尊就死了。
差点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步柏连了。
这个可能性击垮了佑离岸的理智。他浑浑噩噩凑过去,贴着师尊的胸口,听强健的心跳敲在耳膜上。此时即便是天神天兵,黑白无常一齐来,也未必能从他手下抢人。
步柏连感觉自己胸骨都要被他勒断了。
但是一低头,就看见佑离岸可怜兮兮的红着眼睛。脆弱,可怜,歇斯底里。
被这样的眼神一瞅,步柏连哪里还能留得住,抱着弟子就想走。
赵福成往前走了一步,佑离岸立刻转眸看去。
这一眼太恐怖了,硬生生的逼迫停了赵福成的脚步。
他稳了稳心神,给自己打气:一个毛孩子,怕啥还真给吓住了。
与廖家主交换了一个眼神。赵福成霍然拔出自己的剑,道:
“仙尊,莫要与我们为难,历来能像方才那样吞噬魔修的,唯有歃血魔物後代。而最後一任歃血魔尊早已八百年前死于凌舟仙尊手中!此人莫不是那歃血魔尊遗落人间的妖孽也未可知,还望仙尊不要顾及儿女私情,秉公处理!”
利剑一出,气氛顿时剑桥跋扈起来。
步柏连撇了一眼他的剑,冷声道:“听你这个语气,这是笃定我弟子是歃血魔尊血脉的魔物了?还有,我竟然不知道你们还月州的规矩,是拿着剑商量事吗?”
他的声音落下的刹那,赵福成手中的剑寸寸断开。
佑离岸靠在步柏连胸口,眼下世界是嘈杂的一片,只有步柏连的话他听得见。
“师尊,我不是魔物。”
佑离岸贴着步柏连,昏昏沉沉。整个世界只剩下步柏连的心跳。
多麽强健,有力的心脏
因为生气,跳的还有些快。
佑离岸有一种夙愿得偿的满足。仿佛自己穷极一生,只要能日夜听到这份心跳就心满意足了。
有步柏连护着,衆人也不敢上前强行扣下佑离岸,一时间局面僵持住。
“他身上有望舒仙尊给的凝魂珠。可能是凝魂珠的作用。”
姜千星早就苏醒过来,目睹了一切。虽然也对发生的一切感到匪夷所思,但是看着衆人围剿与自己共历生死的兄弟,她还是忍无可忍地跳了出来。
廖枕兴附和道:“是了!我也见过那个珠子。他挂在脖子上。”
衆人面面相觑起来。
廖天流不动声色地狠狠挖了廖枕兴一眼。
凝魂珠之珍贵,九州统共也没多少人拥有过。而根据凝魂的人有异,各人的凝魂珠也有作用起来也有大大小小的差异。
叶樟扯开佑离岸的衣领,果真取出一个空空的绳子。
姜千星说道:“对,就是用它挂着的!”
“你们与其在怀疑这怀疑那,不如直接检查一下灵脉,不就都出来了吗!”
孙荆已经信了大半,看着这群世家还在这里死咬着非得扣帽子就觉得生气。
“来,老道士,你来与我一起验一下。”
五行道宗内走出一位道士:“失礼。”
步柏连低声对佑离岸说道:“乖一点,睡一觉我们就走了。”
佑离岸感到脖颈被被捏了一下,然後便陷入了深深的黑夜。
步柏连看着两种不同的灵气探入佑离岸的经脉,佑离岸昏迷的身体无意识筋挛,步柏连默默地握紧了拳头。老道士同孙荆一同检查後,对着百家仙门摇了摇头:“并没有什麽不妥。”
赵福成立刻说道:“是我们弄错了,还请仙尊见谅,实在是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步柏连看向赵福成,
“他,一直在用心的做一个好孩子。”
衆人第一次在这双温和眼睛中看见愤怒:“你好生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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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中,云迹惊面前放着一个盒子,盒子上层是一个各大驿站的令牌。
她打开下层的格子,在凹陷处放上一颗流光溢彩的珠子。盒子慢慢消失,桌上徒留一块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