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廖天流不答,廖枕持再也忍不住,呵问道:“你们怎麽能这麽做呢!”
廖父被廖枕持用这种眼神看着,暴怒起来:“那是他们应该做的!我们为了他们做了这麽多。他们生在慕涿城,就应该为了我们,为了慕涿城的荣辱付出生命!”
廖枕持只觉得一股热气冲上了头,眼眶都是红的::“可是这不是慕涿城的荣辱。慕涿城根本没有荣辱,有荣辱的只有廖家!”
廖父没想到他还会追着回嘴,气的脸都红了,一巴掌扇了过去:
“放肆!你……!!你如今目无尊上,不敬长辈!无礼无教至此!”
廖父终于是不耐烦了。他冷眼看着面前这个从来不合自己心意的孩子。
从来,从来他就讨厌这个孩子。
天生根骨?
呵。什麽狗屁东西。
廖天流看着廖枕持狼狈的姿态,不屑地冷笑。
父母爱子,那当然了。刚刚有这个孩子的时候,初为人父的自豪让他陶醉,他未尝不开心,不满怀爱意。
可是渐渐的,这种感觉就变了。这个孩子修炼的莫名其妙,他感觉有什麽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被这个孩子抢走了。
他也要有理想,也要成功?
廖天流心里嗤笑。这麽废物的一个人,不聪明,也不够努力,更没有好的资源,他本就不该获得成功。
“即便你没用,我也未曾亏待过你,如今你吃的穿的哪一个不是我的?和你讲你是听不懂的。算了,新的首领已经上任了,你马上在大殿给他们道个歉低个头,你是我的儿子,是廖家的大公子,他们不会追究。”
廖枕持撇过头:“我不道歉。”
“什麽?”
廖枕持木然地重复道:“错不在我,我不道歉。”
浑厚的灵力压下来,廖枕持被扼住呼吸。纵然他使出了全部的力量,终究不敌,挣扎间双膝重重地碾过碎掉的茶盏,陶瓷碎渣刻进膝盖,眨眼间,地上便晕红一片。
廖枕持跪在大殿中央,浑厚的灵力带着威压压在他的背上叫他直不起身子,但是他倔强的擡起来头,直直地看着他的父亲:“我六岁做的事情,十六岁还是会做。等到我二十六岁,三十六岁,便是到了六百岁,我还是会觉得,修仙登道,本就要惩恶扬善,行侠仗义于人间的。你们那些争权夺势我听不懂!我也不在乎,我。。。。。。”
金光鞭直冲面门,凌厉的鞭刃在廖枕持脸上留下一道刀割的血痕。
廖天流勃然大怒:“混账!”
廖枕持喘息,静默片刻,说道:“我以为小时候你教我的是你的真话。我们能承天地的恩德修仙问道,就要做该做的事情。我们做修道,本来就是为了保护苍生的。”
“呵,救济天下?”
“保护苍生?”
一鞭子一鞭子打在背上,炸开一道道血痕。
“”仙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轮得到你一个毛头小子来道貌岸然?”
廖父对着廖枕持大加辱骂道:“你这麽有本事,你委屈在我们廖家多不合适?你吃我的喝我的,还敢如此忤逆你的父亲!我叫你当大侠!”
廖枕持狠狠地闭上眼睛:“我不是在当大侠。我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
廖天流简直气疯了:“你最该做的事情就是不要出生!另家族蒙羞的东西!给我滚出去!从此你不再是廖家的弟子,以後我就当你是死了!”
廖枕持不说话。他已经僵住了。
父亲绝情的话像冰刀再一次直直的插到他的心里,将他从方才热血上头的状态拉了下来。心脏骤停一瞬,整个人如坠冰窖。
他有些後悔。他几乎想求饶。
门外,亲卫急匆匆地叩门:“家主,方才接到了一封信。是无尽藏的飞燕木到了。”飞燕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