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子桥挡在後面的江肆正打算给他个脑瓜崩,提醒他们还处于作战计划中,胳膊忽然被背後的手戳了戳。
?
是黎万生。
他表情凝重,极力压低着声音说:“别停在这里,那个男的巡逻过来了。”
他还指了指对面包装袋上的反光,确实能看见一块大体积色块向他们的位置靠近。
江肆脸色一变,赶紧去抓宋子桥的衣领,同时向对面时作岸比了个手势。
先走。
共同奋战了那麽久,看她的动作和脸上焦急的表情,时作岸立刻反应过来,回了个“OK”便飞快向後退去。
直到衆人都看不见彼此,昏暗的超市里仿佛安静到只剩下心跳声。
时作岸靠着货架,耳边心跳的鼓点震得脑袋上的伤口发出持续不断的钝痛。
时间被拉长,他甚至多出空闲思考:幸好玛蒂尔达和安塞尔不像特工片里演的那样,能通过心跳声知道房间里有几个人。
他这麽想着,脚步声渐渐靠近,步频规律。就在他以为安塞尔就要这麽走远时,脚步声忽然顿住。
他停下来了吗?
心脏瞬间被拉到嗓子眼。
时作岸嘱咐自己冷静,门牙咬上大拇指最饱满的位置。
如果安塞尔过来,他就立刻往右边跑,这样不会让他有机会撞上其他人。
他的大脑高速运转,试图找出个解决方案。无果後,干脆想着如何牺牲自己一个让其他几个人能够逃脱……
万幸,脚步声虽然停下,但也没有调转方向朝他走来。
大约十几秒,便走远了。
时作岸终于松了口气,浑身血液仿佛被抽空,小腿发软到无法支撑站立,最後一屁股坐在冰冷的瓷砖地上。
太吓人了。
这下衆人都被这短时间内过山车似的起起落落吓老实了,乖乖待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
等夏奡猫着腰回来,就看到坐在地上,眼神虚无望向前方的时作岸。
“咋回事?”
“别管了,收拾收拾准备升天了。”
“……”
夏奡无语,将人从地上拉起来,顺便帮他检查了下头顶的伤口,没有继续往外渗血的迹象了。
“他们几个在哪儿呢?”
时作岸无力地给他指了指对面货架。
陆陆续续三个脑袋探出来,宋子桥在最前面挤眉弄眼。
用眉毛特指了一下他按在时作岸脑袋上的手。
……神经病。
确认过玛蒂尔达和安塞尔一个向後离开,一个向前走,几人简单讨论过後,依然选择跟在安塞尔後面去矿泉水的货架。
之後一段路都出奇得幸运,全程安塞尔都没回过一次头,或者进入两排货架之间查看。
到了地方,他也只是随意扫视了一圈,没有多做停留就转身返回了。
衆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情尚且有些微妙。
“他就这麽走了?”宋子桥尤为严重。
看他目光一直盯着如同依依不舍不愿安塞尔离开一般。
“不然呢?非要躲猫猫被人家抓到你才爽了是吗?”江肆鄙夷的目光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