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他二十出头最疯狂的年纪,全国各地的矿山丶桥梁埋炸弹,浓烟与飞石间穿梭,但从来做的是自己擅长且有把握的事。
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把自己的命寄托在腰间短短的一圈绳子上。
距离地面三米,如果掉下去,巨大的坠地声会立马提醒楼下的人这里有人在。
江肆没办法在一分钟内把他拖进隐蔽的地方同时自己藏起来,他们的计划会在一息间暴露。
……
一定要成功!
时作岸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房梁的空档,抱着机械臂的身体朝着左边扭转,同时腰间的肌肉和两条腿同时发力,像一只张开翅膀的老鹰一般朝着房梁扑去——
底下江肆的心跟着他的动作一起提起来,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要成功要成功要成功要成功求求你了一定要成功!!!
只见时作岸身体灵活,跳出的瞬间调整着上半身的姿势,长臂擡起,紧紧朝着房梁抓去!
太好了!两只手交叉勾住了空隙!
下一秒,他一鼓作气攒力引体向上,将自己成功送上了房梁。
“呼,呼,呼——”
时作岸大脑一片空白,趴在房梁上喘着气。
他成功了……
他成功了!!!
极度的喜悦冲上大脑,太阳xue旁边的血管在隐隐跳动。
刚才被磨破的手掌,已经飞跃空中时绳子在腰间勒出的疼痛,脱离了肾上腺素的作用全部都冒了出来。
但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思考这些——他成功跳了过来,这项工作中最艰难的一步已经被他完成了!
时间紧迫,时作岸不敢继续趴着。
再一次向着下面的江肆打了个手势确认安全,他一下子起身跪在房梁上,解下腰间缠着的绳子,将其固定在了房梁上。
缠了好几圈,足够结实。
他让江肆用一根棍子把汽油桶送了上来,打开瓶盖,浓郁的气味均匀地泼洒在房梁以及绳索上。
最後将一枚遥控火乍弹摆在房梁正中心的位置,时作岸顺着绷直的绳子回到机械臂上,又顺着机械臂滑落,回到地面。
这一趟下来,他原本干净的深蓝色外套此刻被各种污渍灰尘搞得黑一块灰一块。
狼狈得要命。
还有汽油的味道几乎将他腌入味了。
“搞定了先回去吧。”时作岸下来後的第一反应就是看眼手表。
不看不知道,一看已经十点四十几分了。他们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
说着,他毫不顾忌地用脏兮兮的外套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背起背包就准备往外边走。
“等一下。”
江肆叫停他。
“别那麽着急。”她从口袋里掏出提起准备好的手帕纸,抽出来一张让时作岸擦擦手上的血和脸上的灰,然後让他把外套脱掉。
“你搞这麽一身灰,回去被人撞见了肯定要起疑心。”
也是。
时作岸冷静下来,将外套脱下装进包里。
两人调整了下呼吸,最後走之前时作岸敲了敲耳机,提示夏奡他们准备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