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之後就不跟你们一起了,那些被困在教室的学生不知道情况怎麽样了,也不知道老黄有没有给他们找到干净衣服。”林院长皱着眉,想的还是学生们。
“既然这样,那我们把你送过去,再顺便问问夏亭的想法好了。”江肆提议。
无人反对,很好。
“那这个姓吴的该怎麽处理?”病床上的宋子桥嘶哑着喉咙提醒。
他们聊了半天,吴老板还被晾在地上,躺尸般一动不动。
对哦,怎麽处理吴老板还是个问题。
时作岸又是一阵头疼。
宋子桥肯定是要同他们一起离开的,路上照顾一个病人还好,如果再将吴老板带上,他们估计是应付不过来的。
“老林,学校有没有什麽能关禁闭的地方,把他关进去好了,每天给一口吃的,活着就行。”
他们几个人不是审判者,吴老板的罪孽应该留到末世後由合规的机关进行处置。
潦草用布料缠住的伤口还在不停往外渗血,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他已经晕过去了。
时作岸拿着医药箱在他旁边蹲下,拆开刚才那层皱巴巴的咸菜干重新换上干净的纱布。
老林盯着他的动作:“我隔壁的办公室空着,把他锁进去吧。”
“嗯。”
最後做出的决定就是,他们顺路将老林送回教学楼,并问清楚夏亭究竟是愿意继续留在学校,还是和他们一同离开。
再将吴老板安置进办公室,一切罪孽都应该等到末世之後再做清算。
老林离开前又召来寝室阿姨和那几个保卫科人员,大致说了说学校之後的安排,一定会想办法尽快清除校内的丧尸,让大家都安心留在寝室内等待。
披着破晓的晨光,一黑一白两辆车再次驶入小路,朝着熟悉的方向前进。
江肆和宋子桥在出发前大概了解了一点这边发生的情况,对学生们的经历表示同情。
宋子桥同志非常激动地表示如果黄院长没能将干净的替换衣物带回来,他愿意捐出自己包里全部的穿过与没穿过的衣服去。
当然立马被耳聪目明的江肆同志驳斥了回去。
“谁要穿你穿过的脏衣服啊,上面的沾的血刮下来都能涮火锅了。”
“……你!”
“嗯?”江肆语气威胁,放在他肚子上的手隐隐开始用力——
“你真善良,还考虑到学生们的穿衣舒适度~”
时作岸和夏奡:“……”
车停在楼下,时作岸在最前面开路,手里拿着熟悉的钢管。
夏奡负责背宋子桥,江肆与老林一人一边擡着吴老板,走到黄院长办公室门口。
出乎意料,他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只是轻轻往下一压,门就开了。
里面有人。
这人很谨慎,似乎早就听到了靠近的脚步声,一直守在门後——
在门开的一瞬间,一条腿朝着时作岸扫来!
时作岸现在也算称得上一句“身经百战”,在劲风扫来的瞬间,擡起胳膊挡住攻击。
那袭击者似乎没想到自己这一击会被接下来,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後倒去。
这才大半个身体从门背後露出来……是夏亭?!!
时作岸心中一惊,赶忙半俯身伸手将她拉住,免了一场後脑勺着地的灾难。
一天时间不见,夏亭此时的样子出乎他们的意料。
原本干净利落的外套此时变得破破烂烂,衣袖最边缘已经被磨开,露出里面的松紧带。
身上和裤子上都沾染着大片的血迹。
再加上门半开形成的阴影区域,不怪他刚刚一下子没认出来。
她好像没什麽力气,整具身体像煮熟的面条似的,时作岸很艰难才把她扶回到沙发上。
过程中不免摸到夏亭的手,原本白皙的手背此刻布满擦伤。
什麽情况?
身後几人也都被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赶紧进屋关门,关切地问询。
身为亲哥哥,夏奡在看到她这悲惨模样的瞬间便心头一紧,着急问:“你什麽情况,受伤了吗?被丧尸伤的吗还是被人伤的?黄院长和朱琳呢?”
他的问题像钢珠般抖落,但夏亭一直表情恹恹,表现得有气无力,但当他问到最後一句时,仿佛触发了什麽关键词,夏亭擡起头来。
往日明亮的眼睛此时黯淡无光。
她看着满脸担忧抓着她的手检查她身上伤势的哥哥,眼泪像开闸般泄出。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