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的时间已经到了祠堂门前,主仆二人推开门进去。
深夜,偌大的祠堂早已灭了油灯,只剩每个牌位前供奉的红烛在光。有些许凉意的晚风也趁着敞开的门缝悄悄钻进,拂动着红烛的火焰摇曳轻飘。
整个大厅内就此被笼上一层随风舞动的红纱,庄严又肃穆。
杏子将小灯笼放在地上,自己又半趴在地上,伸手去供桌下搜寻着簪。
赵明珠点起一根蜡烛,捧在手中为自己照明。
她走近母亲的牌位。
“第一次来到京城,就出了个大丑,不知道您会不会觉得我不争气。”赵明珠抚摸着母亲灵牌上末尾四月十三日卒的字样,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那些从祖母口中知道的,母亲曾是如何期待她降临、为她准备衣服玩具的往事。
她对母亲没有任何印象,只从祖母口中得知云瑶是个温和柔软,却总是忧郁阴沉的女人,又命薄如花,早早辞世。
“找到了!找到了!”杏子开心地喊着,将捡回的白玉素簪握在手心。
被唤回思绪的赵明珠脸上也挂起笑容,她抬起脚朝杏子走去,却忽然注意到杏子方才站立的位置的墙角阴影里,似乎有两点翡翠绿的幽光闪过。
“啊!”赵明珠被吓得不轻。杏子立刻冲过来扶住赵明珠,伸手在她胸口顺着气。
“小姐,您没事吧?”
赵明珠壮着胆子环视了一周。一声极其微弱的“喵呜”从角落传来。
“喵。”
杏子也听见了:“小姐不怕,是只小黑猫罢了。”
杏子又提着灯笼向墙角走近几步,昏黄的光晕扫过墙面——原本以为是完整无缺的墙面,此刻竟然在靠近地面的地方,借着灯笼的光,隐约可见一道极细、几乎与墙砖纹路融为一体的缝隙,微弱的光线正从里面透出。
小黑猫从缝隙里探出半个脑袋,宝石绿的瞳仁好奇地打量着她们。
赵明珠立刻扭头看向杏子,也拿起一盏熄灭的油灯,藏在身后用作防身。两个女孩一前一后地朝缝隙走去。
赵明珠心下一沉,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地推开了门。
霎时,屋内的烛光骤然倾泻而出,熠熠的火焰尽数倒映在少女瞪大的的瞳仁里,屋内的景象也就此铺陈开来。
小黑猫又“喵呜”一声,矫健地从赵明珠脚边逃出这间密室。
墙上挂着的巨幅的画像,右下角写着“爱妻云瑶”。
画像下的供桌上,竟然摆着云瑶的灵牌。
香炉里过半的香灰、一尘不染的供桌和没有一丝蛛网的环境,说明这个小屋子常有人来。
“母亲的”此情此景惊得赵明珠大脑空白,对着画像上温柔笑着的女人喃喃叫出一声“母亲”。
杏子诧异地挠了下头,说:“大厅里也有夫人的牌位,为何要在这里单设一间灵房?”
赵明珠走进灵牌,眼睛扫过灵牌上的刻字便立刻现不对劲。
“爱妻云瑶丰顺二年一月三日卒”她的呼吸猛然一窒,仿佛被无形的冰水从头浇至。
一月三日?
赵明珠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又仔细看去,没错。可是大厅里母亲的牌位上,分明刻着的是四月十三日!
赵明珠蹙紧眉毛,“为何两个令牌上,母亲的忌日不同?”
三个月时间的出入,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废牌,一定早已销毁,可这密室灵房的摆设铺陈一看就是常有人来祭祀。但今日认祖归宗时父亲完全没有提起这暗房的存在,并没有打算要赵明珠知道的意思。
而这偌大的赵府,除了家主赵明成,哪里还有第二个人能私设一间灵堂!
这暗房的灵牌,和大厅里名正言顺的供桌上的灵牌,意味着她母亲的真实忌日的木牌,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方才的温情荡然无存,巨大的惊骇瞬间攫住了赵明珠,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空白。
赵明珠愣在原地,无措地双手放在身前,右手无意识地一直拨弄着左手腕上带了多年的红玛瑙手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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