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欺负到脸上了,输了可说不过去,我还是要点脸的。”
听到这话叶骁泽就不担心了,利落地下了场。
卿徊旋转着刀柄,当开始的一瞬就调整好了状态。
他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像逗猫一般试探,想看看魏旦的底子。
几个来回之後他就差不多摸清楚了,赢下来不难。
没了修为的压制,魏旦不是他的对手。
他经历过太多次死里逃生了,战斗是家常便饭,在同一等级只要不遇到景莫叙那种天才,或是叶骁泽这种妖孽,他都有能力拿下胜利。
就算是遇到那两种天才,他也不一定会输,至少可以打个平手,这是经历赋予他的自信。
鱼莲子看见卿徊只是不停闪避後有点担心:“感觉这有点不像卿徊。”
很快她的担心就打消了,因为卿徊没兴趣和魏旦对峙,眼神从温和转向冷漠,里面的寒光和刀刃一起冲向魏旦,魏旦倏地感觉压力骤升。
他硬生生从进攻变成了防守,当他挡住落下的刀刃时,他看见卿徊眼底的锐意,一瞬有些失神,虽然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但卿徊不会给他机会,将他逼得节节後退,只馀狼狈,再不见一开始的骄傲。
魏旦单膝跪在地上,一道血痕从脖子擦过,卿徊的刀刃上沾着血,不是来自于脖子,而是来自于心口。
他的心脏收缩得厉害,在听见卿徊的声音後更痛了。
卿徊的声音没什麽波动:“你输了。”
“承让。”
这五个字似乎和脑海中的画面重合,魏旦似乎听见了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声音。
“你输了。”
“承认。”
只不过一个更为冷淡,一个更为活泼。
魏旦捏紧了手里的剑柄,他怎麽可能又输了,怎麽可能输给现在的卿徊。
剑柄上的纹路硌得他掌心发痛,当初卿徊赢了,然後他学着卿徊,将武器换成了剑,百年过去,卿徊不再用剑,他却还是输了。
输这个字就像是魔障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反反复复地出现,魏旦想要让它消失,下意识解开了压制的修为,一剑朝着卿徊挥过去。
尽管他很快就意识不对,但再难收手,只能试图收力。
鱼莲子猛地尖叫出声,直接甩出了长鞭:“卿徊!”
叶骁泽的面色也变了,朝着练武场中央冲了过去。
秋浸雪的手掌微微擡起,但迟迟没出手。
剑意还未到的时候卿徊的直觉就已经发出警报了,距离太近,躲不开,卿徊在瞬息间做出了判断,飞快转过身用刀接住了那一剑。
强大的力量几乎将卿徊吞没,手臂剧痛,他可以感受到上面的皮肉一寸寸裂开,腥甜味也从喉咙涌现,像是水流一样从嘴里不停落到地面。
卿徊没有退缩,而是调动了全部的灵力,连丹田都因为枯竭而感到疼痛,庞大的灵力包裹着刀身,然後狠狠地挥出去,不仅扛住了那一剑,还回敬给了他,在魏旦的脸颊上留下一道不浅的刀痕。
但比起卿徊的情况,魏旦那点伤可以称之为毛毛雨了。
卿徊用刀撑着站了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当他站稳的那一刻,刀也碎了。
他有些惋惜,难道他就是跟刀没有缘分?
这已经是坏的第二把了。
他才拿到手一个月,都没捂热。
魏旦神色复杂地看向受了重伤的卿徊,手指擦过脸颊的伤口,轻微的刺痛传来,指腹也被染成了红色。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指腹,纷乱的脑子终于冷静了下来,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麽。
卿徊挡住了他的剑,他的修为是元婴初期,尽管挥出去的时候收了手,但起码也有金丹初期的力量。
而卿徊只是筑基初期而已。
卿徊脸色煞白,跨了一整个大等级,虽然接住了剑,但後果也很严重。
他现在全身上下都痛,眼睛鼻子耳朵到处都在流血,身上的皮肉绽开,很快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这一切都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在鱼莲子的鞭子和叶骁泽到达时,卿徊的衣服已经可以拧出血了。
卿徊自己都怀疑自己哪里有这麽多血要流,身体里面是不是都空了?
秋浸雪将一颗丹药塞进了卿徊的嘴里,卿徊下意识咽了下去,他的眼睛瞬间亮了:“回天丹。”
他惊叹:“师尊,你好东西真多。”
秋浸雪有些无奈:“都伤成这样了,少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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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让我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