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徊逗他:“当然是因为我只能打得过你,你好欺负。”
叶骁泽弹射起来,捏住卿徊的脸:“你再说一遍!”
卿徊的声音含糊,讨饶:“开玩笑的。”
实力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心态不同。
他当初一心想着向前看,脚上沾到了泥水也不在乎,想着新的太阳总会晒干,却忘了就算晒干了,脏污也一直存在。
更何况太阳晒干的速度根本比不上沾上泥水的速度,他的步伐越来越沉重,直至再也无法前进。
但是失去一切从头再来後,他的心态变了很多。
记忆依旧存在,他没办法换一双新鞋子,但是他想把这双旧鞋子全部都洗干净,哪怕花费再多的时间也一样,然後轻身上路。
叶骁泽松开了手,他垂眸看着卿徊:“你一定要报复回去。”
卿徊的眉眼漾开笑意,坚定道:“好。”
报仇嘛,什麽时候都不晚。
他用手在叶骁泽的脸上勾出一个笑脸:“别愁眉苦脸的了,快打开音传,来看看最近又有什麽消息。”
叶骁泽重新趴了回去,任劳任怨地当着工具人,给卿徊汇报近期的修真界的大小事。
他们这边一派轻松,戒律堂那边就严肃多了。
魏旦的双手被吊着,身上的伤口很多,喃喃道:“这不可能!”
“卿徊在骗人!”
秋浸雪在卿徊讲述完了过去後就收了法术,看着魏旦良久:“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魏旦的眼睛红了,他死死地咬住嘴唇,他要怎麽才能接受这个真相?
秋浸雪并非要刻意偷听,他正要去告诉卿徊魏旦的处置结果,到了门口才发现房间内不止一个人。
他本想回避,但开头的那几句话就让他发现了不对,立刻回到了戒律堂,掐了个法术让魏旦也能听见。
虽然事出有因,但做出这种事情秋浸雪还是很不好意思,想着自己还有哪些东西可以送给卿徊当作补偿。
魏旦的嘴唇被咬出了鲜血,卿徊说的话和江献仙说的话在他的脑子里不停冲击,让他头痛得厉害。
江献仙明明说,卿徊帮了他很多,他和卿徊从小妖时期就相识,他们一起努力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
只是到了这个位置後,卿徊觉得他变了,所以抛弃了他,和其他人在一起了。
秋浸雪发觉魏旦的瞳孔逐渐涣散,心知不对,轻轻点了一下他的眉心:“你中魅术了。”
魏旦的脑中的混沌逐渐消散,在得知真相後感到了一丝荒谬。
魅术?
魏旦的心里倏地燃烧起被玩弄的怒火,这麽耍他很好玩是吗?
他的脑子嗡嗡的,不想接受这个说法,万一是师尊联合卿徊一起骗他呢?
但魏旦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秋浸雪不屑于做这种事,他也不值得卿徊特意捏造谎言。
不愧是以骗术和僞装闻名的狐狸,那麽会玩弄人心,当初伤害了卿徊,现在又後悔了,还用谎言骗了他。
无数个念头在魏旦的脑海中闪过,他情绪已经到达了极限,随时都可能会绷断,秋浸雪厉声道:“静心,不要让心魔有可乘之机。”
一抹冰凉覆在魏旦的额头,他闭上了眼睛:“是,师尊。”
见他冷静下来了,秋浸雪收回了手:“接下来这一年你就到思过崖去好好想想。”
他一定要借着这次的机会把魏旦掰过来。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对于活跃在外界的卿徊他们来说,似乎时间修炼着修炼着就过去了,对于只能在思过崖面对着罡风的魏旦来说,那就格外漫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