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灵活地在树丛中蹦跳,笑得嘴巴都合不拢,艰难地故作哭腔:“卿徊对不起,可是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卿徊被她身上的戏逗笑了,也演上了,眉头蹙起,像是被恶霸看上的小白花。
“你也看见了,我的同伴卷钱逃跑了,我可什麽都没有,怎麽报答得起?”
而叶骁泽像个恶霸一样站在卿徊的面前:“那就拿你自己抵债。”
“端茶倒水是吧?”卿徊摸着下巴,“我认真学一学。”
叶骁泽演不下去了,嘴角抽了抽:“到时候谁伺候谁还不一定呢。”
先不说卿徊愿不愿意,他反正不愿意。
他舍不得。
卿徊没听出叶骁泽的言外之意,胜负欲被激起,心想端茶倒水这种小事他怎麽可能做不来,他泡茶的手艺可是一等一的好。
但飞舟的降落地点是在山里,环境不便,他没办法发挥出来。
“现在我也想不到你能怎麽报答我。”叶骁泽说出了早就想好的要求,“你就欠我一个人情吧。”
卿徊感觉这句话有点熟悉,回想了一会失笑道:“你还记着呢。”
初遇时坑了叶骁泽一个人情,这麽多年了居然还没放下。
卿徊答应了叶骁泽的要求:“这次就轮到我欠债了。”
叶骁泽任由卿徊误会,没有解释,而是说道:“当初我欠你一个人情,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那我要你做的你也一定要做到。”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卿徊,卿徊没有躲闪,而是笃定道:“这是自然,我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虽算不上君子,但也不至于出尔反尔。
叶骁泽将这句话记了下来。
从上次说过的原谅,到这次欠下的人情,卿徊欠的东西越多,在心思暴露时他越有底气。
有这麽多条件在,到时候卿徊就算不答应,也总不能和他一刀两断,叶骁泽想。
他不爱算计,但有些事情不得不算计。
卿徊没想到叶骁泽直来直去的脑子还会设圈套,没有犹豫就跳了进去。
鱼莲子在山腰处逛了一圈,她站在最高的树上往下看,发现了山脚下的镇子,周围还有几个零零散散的村落。
还没等她下来,一块石头破空而来,鱼莲子转身踏石而行,用力一跃,敏捷地落到了地上。
她擡起手指对着叶骁泽:“偷袭!”
然後又往左移到了卿徊的身上:“你居然不拦着他,任由他欺负我。”
卿徊温柔地摇摇头:“没办法,他给的太多了。”
鱼莲子感觉这话好像有点熟悉,这不是她刚刚说过的吗。她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储物戒指,将火力对准了叶骁泽:“偷袭小人,有本事堂堂正正打一场。”
“既然我偷袭的是小人,那为什麽还要堂堂正正的比试?”叶骁泽挑眉。
鱼莲子猛地出拳,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我,你才是小人。”
叶骁泽歪头避开,将脑袋枕在了卿徊的肩上:“你就是这麽对你的债主的?看着她打我?”
卿徊整理袖子,露出一截腕骨:“那我欠你的人情一笔勾销?”
他只是摆了个准备动手的架势,手还没伸出去就被叶骁泽摁住了:“不行!”
肌肤相触的那一刻卿徊的手抖了一下,他微微垂眸,没了开玩笑的心思,而是翻了一下手腕,握住了叶骁泽的手,像是在感受着什麽。
顷刻後,他擡眼看着叶骁泽:“你的手怎麽这麽凉?”
他和叶骁泽触碰过很多次,最开始的触碰是温热的,後面变成了温凉,现在就只剩下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