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鱼莲子也觉得卿徊刚刚的僞装简陋,但有蔺天宣的前车之鉴,她还没来得及怀疑就往认错了的方向想。
鱼莲子:“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和你有点像的人。”
卿徊的第一反应就是魏旦是不是又偷偷用了他的脸,他往魏旦那边看过去,发现他还在此处未离去,见他看过去後还大大方方地露出了个笑问好。
应该不是他,卿徊想。
他虎口撑着下巴,拇指和食指撑在脸颊上,轻轻揉了一下:“难道我这张脸很普通吗?怎麽到处都是长得像的。”
卿徊爱美,喜穿衣打扮,对自己的脸有着深刻的自知之明,没想到有朝一日也会怀疑自己。
鱼莲子认真看了看卿徊的脸,比对了一下:“其实也没有很像,就是离得远看着模糊的时候可能弄混。”
“那个人比你矮一些,脸色苍白,看上去有些体弱,没什麽精神。”
“我还和他说了几句话,他说他叫……”
卿徊原本没放在心上,听见体弱後愣了一下,想起了什麽,念出了一个名字:“蔺天宣?”
鱼莲子哇了一声:“你真的认识呀?”
卿徊:“算不上认识,以前见过几面,知道有这麽个人。”
鱼莲子:“你和他不是亲戚吗?”
卿徊也不意外她会这麽想:“不是。”
“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卿徊思忖了一下,“按当初的说法来说,我是他的替身。”
“噗,咳咳——”
鱼莲子发出一阵怪声,被口水呛到了,看着卿徊的眼中装满了迷茫惊讶和难以置信:“替身?!”
叶骁泽早就从卿徊那边听说过这个了,镇定地说道:“少见多怪。”
完全不提他当初听说这两个字的时候震惊不亚于现在的鱼莲子。
鱼莲子认输了:“这我还真没见过。”
虽然她今天五六十岁,在凡间可以当人祖母,但对于这种稀奇古怪的情感轶事她还真没听过,就连话本中都少有。
跟在卿徊身边果然长见识,鱼莲子感叹道。
虽然这个见识好像有些歪了,但鱼莲子对这种绯闻还是很感兴趣的,连忙凑了上去想要知道更多。
叶骁泽将她推远了些:“靠那麽近干什麽?这是我的道侣,你没有自己的道侣吗非要离我的这麽近。”
鱼莲子木着脸:“我没有啊,怎麽,你看我可怜要把卿徊给我?”
叶骁泽一下就把卿徊移到了身後:“你做梦。”
鱼莲子没心思和他吵,眼巴巴地看着卿徊:“为什麽说你是他的替身呀?”
她的眼神很亮,卿徊罕见地感觉到了羞耻,嘴巴张开了又闭上,简直比告诉叶骁泽时还艰难。
鱼莲子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视线左右看了看,指着远处的无人角落:“我们去那边说。”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叶骁泽知。”
卿徊嘴角抽搐:“也不用这麽隐蔽,这不是什麽秘密。”
但他还是听话地配合鱼莲子的行动,藏到了角落里,像是秘密接头一样,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因为之前和叶骁泽谈天说地的时候讲过一遍,卿徊现在不用重新理清楚,张口就来:“这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当时我和照尘分开没多久,择了无情道,在玄云宗耐着性子修炼。山中无岁月,我也不知道闭关了多久,出来之後就收到景莫叙的消息,他让我出去历练。”
“我听他的话外出游历,那时的性子和现在不一样,要轻狂许多,认识了一个人。”
“这人知我心事,懂我喜好,似我作风,我与他意外合得来。”
鱼莲子试探性地问道:“这人是蔺天宣?”
长得像,性格还像,这也太有缘了。但鱼莲子总感觉蔺天宣不是这个性格的人,和轻狂挨不上边。
卿徊摇头:“不是他,是易隋。”
鱼莲子恍然,少了些意外,掰着手指头数卿徊前任的顺序也该是易隋了。
此刻提起过去卿徊内心毫无波澜,像是讲述旁观者的故事一样:“我与他相识相知,後来心意相通,他说他心悦我。”
鱼莲子:“我现在一听这句话就感觉不对。”
卿徊所有的痛苦似乎都是从这句心悦开始。
身旁的叶骁泽身上嗖嗖放着冷气,卿徊尽量跳过不该说的话,直奔结局:“我和他在一起了一段时间,发现他总是很忙,常常消失不知去干什麽了。”
“我问了他也不说,往往都是找个借口,时间一长我也意识到了不对,在他又一次离开後找了个机会跟上去。”
“我看见他进了一座宅邸,里面藏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