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莲子没听清:“什麽?”
卿徊也没听清,但他看明白了元此的口型,元此说的是——飞升。
卿徊看见了元此眼中的恐惧,没有强迫他再说一遍,而是确认道:“此话当真?”
元此点头。
卿徊眉心不展,商逐居然飞升过,他怎麽从没听说过这个消息。而且元此说的是“又”,那就证明不止一次,但是几次下来消息都没传出去,知情者应该不多,不然再强大的实力都堵不住衆口。
他掀起眼皮,瞳孔透彻:“知道的人多吗?”
“不多。”元此先是这麽说,而後可能觉得不太准确,补充道,“很少。”
卿徊看得出元此对商逐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无论是绞起的手指还是颤动的睫毛都在诉说着不安,他表情变柔,语气轻松的问道:“小元此是怎麽知道这件事的?”
话音刚落,卿徊就感觉脖子上的蛇身在慢慢绞紧,他强忍着没咳嗽出来,在意识中逗道:“你想绞死我陪你作伴吗?”
叶骁泽的力道卡在极限上,既不会让卿徊死亡又会让他难受长个教训,他看着卿徊的喉结:“下次不会说话我就在你这里咬一口。”
元此被卿徊哄小孩般的语气弄的笑了一下,恐惧被打了个岔也持续不下来了,说:“我在门口看门,域主出去的时候提过几次,我刚好听到了。”
卿徊边安抚着不满的叶骁泽,面色不变的问道:“你知道他尝试飞升过几次吗?”
“不知道。”元此想了一下,“我听到过两次,不过应该不止。”
卿徊垂眸,他和商逐分开去,商逐的修为可以算的上是修真界前面几个,但还没到飞升的地步。自他们分开後不过百来年时间,商逐居然就尝试飞升过许多次了。
飞升并不是盲目而行,既然商逐有所尝试,那定然预感已至,碰到了瓶颈。
难怪商逐口中对景莫叙和秋浸雪那麽不客气,原是实力已经到了旗鼓相当的地步。
景莫叙最大的优势便在于与飞升的那批大能相比年轻许多,所以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放到了他身上,但也不至于完全忽视其他大能,毕竟飞升为全修真界所追逐,商逐的消息一点没传出来,只能意味着他刻意瞒着。
但卿徊不理解这有什麽好瞒着的,他怀疑商逐的飞升有异。
景莫叙杀妻证道被诟病不少,但他飞升也没藏着掖着,几乎是所有人都知晓。
难道商逐比杀妻证道还要见不得人?
可能是因为被杀的“妻”是他,卿徊想不出比这还要恶毒的法子。
外面的鬼髅还在不停的巡视,卿徊看的都有些累了。商逐为什麽这麽想把他抓回去,他就一普普通通的修士,回去好像也没什麽用,炼成鬼髅都不属于最强的那一类。
叶骁泽幽幽道:“没准是对你不舍呢。”
卿徊闭了闭眼,飞快的在胸膛点了一下,不适慢慢消散:“别说这种话来恶心我。”
谁对他不舍商逐都不会对他不舍,商逐或许觉得他是个有趣的玩意,但绝不会投入太多的精力。
他和商逐感情最好的时候都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分开後就到了?怎麽可能。
卿徊对过去的那些前任追在後面没有任何被感动的感觉,不过是不甘罢了,真的触及自身利益了一个比一个狠。
被动的感觉很不好受,卿徊不喜欢坐以待毙,但他只能等待,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他笑了笑:“感觉像是犯了什麽事。”
“如果得罪了商逐就算犯事的话,”鱼莲子顿了顿,“那我应该算罪无可赦。”
叶骁泽竖瞳转到她身上:“你对他做什麽了?”
鱼莲子:“偷偷骂了他几句算吗?”
叶骁泽:“几日不见怎麽就这麽窝囊了。”
鱼莲子握拳:“我们什麽都没做他就跟疯了一样把我们关起来,还偷偷打下追踪印,跑出来後又派鬼髅来追,要是真做了什麽不得被凌迟。”
卿徊突然想起什麽,看着鱼莲子:“我还不知道你为什麽被关了起来。”
“偷听他们说话。”鱼莲子委屈,“但是我什麽都没听懂,好不容易下来了,能听懂了又没听清就被发现了。”
卿徊擡起睫毛:“没听懂?”
“对呀,应该是他们鬼界的专门用语吧。”
元此插了一句进来:“我们已经很久不用那些话了。”
“你说的应该是亡者语,很久之前才用这种话,在五域和其他地方共通之後我们说的都是一样的话。”
卿徊:“应该是故意不让人听懂。”
鱼莲子:“所以我被抓起来真的是冤枉,我都不知道他们在密谋什麽东西。”
“哦不对。”鱼莲子纠正自己的说法,“他想抓的应该不是我,他本来想杀了我的,发现我和你认识之後才改成了抓,应该是想用我钓你。”
她拍了拍卿徊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卿徊,你是个有大作用的人。”
卿徊:“……我应该感到荣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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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猫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