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今天白天柘城没有进店等赵淇,就是因为他在和从倏尔打电话,从倏尔的话让他无法僞装平静地面对赵淇。
从倏尔说,赵淇的每一次强制服药,都不是出于“自爱”的疗愈,而是出于“自责”的强迫。
清醒着的赵淇通过强大的自制力来强迫自己“顺从”柘城的意愿,来让自己看起来乐观积极,以维持他们现在和谐的关系,避免对柘城造成伤害。
但这种过度的控制需要巨大的能量。睡眠是人的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赵淇手掌的掐痕和紧咬的牙关,不仅是一种无声的反抗,更是一种对“背叛真实意图”的自我惩罚。
从倏尔说,赵淇无意识的行为其实是对失控的恐惧,更是高度焦虑的躯体性释放。
“赵淇把他自己当做了表演者,把我放在了观衆的位置上,对吗?”
从倏尔没有反驳。
表演者什麽时候才能停下表演丶展露真实的自我呢?
只有在没有观衆的时候,没有观衆的时候才是他感觉到安全的时候。
“赵淇,我想跟你说个事儿。”挣扎了一天,柘城终于做出了决定。
“嗯?啥事儿,说。”
“你还记得上个月前我跟你说我要去国外分公司的事儿吧?”
“记得啊,”赵淇将勺子放下,看着柘城,“是要出发了吗?”
“嗯,这次休假结束就去,三个月才能回来。”
“挺丶挺好的!”赵淇桌子下面的手攥的很紧,他极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
“可是。。。。。。可是这样我就有3个月的时间没法来看你。”柘城本想说可是我想你,但是他不敢。
他希望赵淇挽留自己,或者流露出不舍,但是他又害怕对方真的那样。
因为一旦赵淇有一点不想让他去的意思,柘城完全相信自己会动摇。
可是赵淇的身体和心理都需要放松,而只有自己不在他的身边,他才能停止表演。
赵淇借着捡筷子的动作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眨了眨眼,再坐起来的时候情绪已经隐藏好了。
“出去学习是好事儿,再说了,昨天你也看见了,我得抓紧时间复习,你就算在我身边我也没空跟你玩儿。”
“赵淇。。。。。。”
“别娘们儿唧唧的,不是还能视频嘛!我们每天都视屏一次,可以不?对了,你要去哪啊,有没有时差?”
“新加坡,没有时差。”
“等一下。”
赵淇拿起手机戳戳戳,然後笑了,“厦门高崎机场和新加坡樟宜机场有直飞,4个半小时就到了!到时候我不忙了去看你!当天就能飞一个来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