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执行人破産的破産,转移资産的转移资産,破罐子破摔的更是常见,这其中牵涉的问题更是五花八门。
不过苏尧有心里准备,暂时追不回来,那就慢慢追,他现在有的是时间,会严格的按照法律程序,一点一点的拿回来,那些本来就应该属于他爸爸的钱。
法院官司结束後,他就从私人医院搬回了新家,新家离学校更近,可以走路上学,自行车都能省了。
在校学生很少会持续关注社会新闻,而且他也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所以除了佟洋这个朋友外,身边几乎没有其他人直到他就是前一阵社会新闻里的主人公。
因此他的校园生活还是能和以往一样平静。
但,也不是完全和以往一样的。
放学时分,苏尧站在校内远远地就看到校门口的车,以及站在车旁边的陆砚飞。
西装革履的打工人在学校门显得格格不入,但因为那张脸长得不错,以至于回头率颇高。
见苏尧走近了,陆砚飞伸手将保温包递了过去:“午饭。”
苏尧接过沉甸甸的饭盒,不明所以:“你大中午专门跑过来就是为了送饭?”
陆砚飞:“不行?”
苏尧静静地看着陆砚飞,不是不行,他觉得不是。
“。。。。。。”
陆砚飞:“公司临时通知,要出差两天,下午就走,晚点你自己回家。”
苏尧:“哦。”
最近一段时间,他回到学校上课,和陆砚飞碰面的时间也只剩下放学後了。
不来挺好,他放学後的时间反而更宽松了。
苏尧拎着饭盒准备回学校,才转了半个身子就被身後的人拉住了胳膊。
陆砚飞不是很放心:“晚上如果要去医院,我让齐阳跟你去。”
苏尧擡眼:“不用了吧。”
这段时间,家里依旧没有消停,总是想找各种理由找他想要‘联系感情’,不过那些都被他给拒了。
直到,奶奶病了。
他的那些叔叔伯伯,姑姑婶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将他爸爸的事让老人知道了,老人身子本来就虚,碰到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哪里还能抗的住,现在已经住院好几天了。
前两次,他去医院,都是陆砚飞陪着的。
陆砚飞特意打过招呼了:“用的,他也就在这种时候能派上点用场了。”
苏尧点点头:“好吧。”多个人去,也算是多一份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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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尧和齐阳在医院门口碰面,一到病房,果不其然又看到了乌泱泱的人。
这些人自然不是为了探望他生病的奶奶,真正的目的还是过来找到他,说服他,找他借钱,或者更直白点说,找他要点钱。
苏尧这次没客气,直接戳穿了他们的虚假面具:“以前,你们因为不想让奶奶给我钱,拼了命的要瞒着我爸去世的消息,现在,又因为在惦记我的钱,就能狠心去刺激奶奶。”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语气缓慢而坚定:“我不会给你们钱的,也不会借给你们钱,以前没有,现在不会,以後更不会。”
“苏尧!”有人出声喝止,“你小时候也是受过我们诸多照顾的,你以为你爸爸的事业能做大是凭空就有的吗,那也是我们这些兄弟姐妹明里暗里帮过的。”
“有吗?”苏尧不为所动,“我怎麽从没听我爸提起过。”
“别这麽说,别这麽说,都是一家人。”有人唱白脸自然也有人唱红脸,“小尧是年轻不懂事,知道利害关系後还是跟我们最亲的。”
“。。。。。。”
齐阳在恰当的时候加入讨论:“你们这也能叫一家人,瞧瞧还躺在床上的老人家吧,当着人家面欺负人亲孙子,你们这都不如街上便便一个会尊老爱幼的陌生人。”
“你是谁,我们的家事,跟你有什麽关系。”
“你管我是谁,我看你一把年纪还没有我这个年轻人明白道理,病房里不能大吵大闹你不知道啊。”
“你你。。。。。。”
“你什麽你。”齐阳一脸嫌弃的继续输出,“看着人挺多,没一个中用的,连个老人家照顾不好,不出钱不出力就算了,还在惦记着人家遗産和养老金,就不能自觉点出去,看着都让人丢人,让这屋里空气流通一下行不行。”
“你个外人你出去,这是我们家病人的病房。”
“我是谁?”齐阳拿出来自己二世祖的派头,“连我都不认识还嚷嚷什麽,拜托你回去多看看商业新闻吧,被采访最多的那个就是我爸,信不信我回家告状让我爸一个个搞垮你们摇摇欲坠的家族企业。”
“。。。。。。”
苏尧安静地站在一旁,他现在知道为什麽陆砚飞让他来医院的时候要带着齐阳了,他自个这种喜欢讲道理的人,的确是容易吃亏。
一阵嘈乱过後的病房终于恢复安静。
苏尧今天多守了一会,总算是等到奶奶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