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察院顺藤摸瓜,把证据都收集齐了。
原来,周子尧利用职务之便,收受纸商的贿赂,竟用次钞替代新钞。
他把贪污受贿得来的钱财拿去孝敬韦英,这二人早就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了。
钱伍告后,周子尧害怕都察院的人查到纸厂,于是与韦英合谋。
一方面怂恿汪雨抓钱伍和长平下狱,另一方面放火烧了纸厂,妄图销毁证据。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那个在大火中幸存下来的账房伙计,偷偷藏了一本周子尧受贿的账簿,还指认纵火之人就是周家的仆役。
都察院已经将周子尧下了大狱,果然从他家中查抄出了大量赃银。
三法司依律判了他绞监侯。这下,总算是恶人有恶报,长平这罪没有白受!”
我听完,心中的愤怒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咬牙切齿地说:
“似这等贪官污吏,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查出一个就该杀一个,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兄长因这案子险些丢了性命,这些贪赃枉法之人,若不除之,天理难容!
“长安,我知道你一直为长平担心,我也盼着他能快点好起来。”
程彦轻轻拍了拍我的手,眼神中满是关切。
“梦徽,谢谢你。”我心怀感激,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程彦微微一愣,看着我,神色凝重地说:
“长安,官路漫长、险阻重重。唯有权力才是安身立命之利刃。
你我都有一颗救世之心,绝不可任人踩在脚下。”
他说出这话,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无道理。
在这官场之中,若想改变世间的不公,为家人撑起一片安稳的天空,就必须找到一条合适的路,努力地爬上去。
只有获得权力才能保护家人平安,保护好我所珍惜的一切。
夜深了,我躺在被窝里,双眼怔怔地望着天花板,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德芳早已在我身旁酣然睡去,我轻轻起身,小心翼翼地帮她盖好被子,却不慎将她碰醒。
她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声音带着几分慵懒,问道:
“爷,怎么还不睡呀?”
我叹了口气说:“突然想起来,长平被抓的那日,有个无印道人叫赵九的曾提醒我,说家中将有大祸降临。
我向来不信道人胡言乱语,便没理会他。如今想来,还真是有些神乎其神。不行,我明日得去寻他问个清楚。”
德芳一听,不禁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地说:“我说你呀,十几年的圣贤书都白念了。道士的话,怎能轻信呢?”
“我虽不信,可眼见哥哥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药石罔效,实在叫人担心呀。
你甭管了,明日我去清风观寻他。若真能见到,便问问清楚;若寻他不着,就烧柱香,为长平祈福吧。”
翌日,我满怀期待地来到清风观,四处寻觅,却不见赵九的踪影。
我这才想起,今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他想必是外出游历去了。
我满心失望,烧完香后,只能悻悻然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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