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欢颜犹可忆,
如今别梦不堪闻。
不知不觉,转眼就到了清明。
这日正是李盈的生日,午休过后,外头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正在书房教她写字,李由急匆匆地跑进来对我说:
“二爷,程相公来了!”
我心头猛地一惊,接着又一喜,再又有些恼,复杂的思绪顿时搅得我坐立不安。
可是女儿在一旁,我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激动。
只得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对李由说:
“你带盈儿出去吧,让他进来。”
“长安,你可好?”
程彦在门外收起湿漉漉的雨伞,甩了甩上面的雨滴,走进门来。
他把伞靠在门口,三步并两步,便奔至我身旁坐了下来。
“我好不好,与你何干?
我只当是你死了,没了,化作一阵青烟消散,我心里从此就再无你这个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嗓子忍不住哽咽起来,眼圈也瞬间红了,扭过头去,不想看他那张让我又爱又恨的脸。
“好端端的,怎地突然冒出这无名之火?好歹我是没死成,若然真的死了,你还跟谁恼去?”
程彦伸出手,轻轻把我的脸又扳向他,望着我的眼睛笑道。
“少拿这些甜言蜜语哄我。我问你,咱俩自重阳分别,如今都已到了清明,你回京都好几个月了,怎么连个影子都不见?我派人多次去你府上打听,都说你不在。”
我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和愤怒,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若是真被什么要紧事儿缠住了,抽不开身,你写封信也好,托人带句话也罢,好歹让我知道你是死是活,也能让我放下牵挂。怎可连着数月音信全无,扔下我一人?”
我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眼泪就快流下来了。
“如今德芳走了,幼子待哺,我早已是心乱如麻,偏还得为你再添上几分愁绪。今儿算你来的好,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就甭想踏出这房门半步!”
我快步走到门口,“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程彦看着我气鼓鼓的模样,嘴角又往上扬了扬,缓步走到我面前,将我拉回到桌边坐下:
“还用你说?我今儿就是专程来跟你解释的。你不知,我这次在苏州的经历,可比那些话本故事精彩百倍,且听我与你慢慢道来……”
那日,程彦和麻谷生一路风尘仆仆地到了苏州。
快晌午时分进了城,二人又累又饿,正打算找家客栈投宿。
走着走着,忽见前面一家酒楼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程彦让麻谷生快步驾车驶去。
到了酒楼门口,两人下车,走进大堂。
里面人声鼎沸,热闹得如同市集。
只见一群人围在帐台边,对着一面小木板指指点点。
程彦好奇心顿起,挤进人群中想一探究竟。
只见木板上写着一道怪题:
“我问开店李三公,众客皆来至店中。
一房七客多七客,一房九客一房空。
多少房间多少客?”
程彦心下一算便有了答案,他嘴角上扬,笑着冲小二高声喊道:
“小二!拿碳笔来。”
随后抬手就在题目下面写道:八房三十单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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