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琦一见到我,上前一步,质问道:
“不是让你今儿来我家嘛,怎么没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情况?这是找我兴师问罪来了?
于是清了清嗓子,故意逗她说:
“哎呀,我本来早该去拜见国公大人的,奈何你们家门前那大车堵得水泄不通,我根本进不去呀!”
“少胡说,你让麻谷生和袁飞宇去给我父亲请安,他们俩都能进去,偏你进不去?”
我瞧着这丫头傻得可爱,忍不住笑道:
“朱小姐今日不会专程跑到翰林院,来问我为啥不去你家吧?”
“我……”她一下子被我问住了,眼珠子一转,赶忙岔开话题道:
“你……你爱来不来,我才懒得管呢。
那日捶丸赛,你用计害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今儿就是来找你讨说法的,哼!”
我没想到她还记着这事儿,连忙解释说:
“哎呦,我的朱小姐呦,这您可就说错了,我那日可不是害您,而是帮您呢!”
“呸,我输了捶丸,在宫里丢尽了颜面,怎么能说是帮我?”
“您想啊,若是您赢了,那丢面子的可就是陛下了。
您让陛下没面子,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我可是一片好心,阻止您犯下大错,您不谢我也就罢了,还来兴师问罪?”我黠然一笑。
朱琦歪着脑袋,仔细琢磨了一番,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可她又不甘心,仍嘴硬道:
“似你这样的帮法,只会让人恼火,还敢求我谢你?”
“呵呵……小姐既然明白了,不谢也罢。一路奔波,快进屋来喝杯好茶吧。”
我朝她笑了笑,摆了个请的姿势,诚意邀请她进屋坐坐。
朱琦本就是装装样子生气,见我请她喝茶,心里乐滋滋的。
于是跟着我进了屋,一屁股坐下,打量起四周。
我和程彦的这间屋子比较凌乱,柜子里堆放着满满的杂物,地上、桌上全都乱糟糟的。
程彦看我领着朱琦进了屋子,心下一沉,面无表情地踱进了隔壁刘健的屋子里。
我给朱琦沏了一壶上好的毛峰,将茶盏递到她手里,说道:
“官署里乱七八糟的,让小姐见笑了。”
“没事儿,幸好还有我下脚的地儿。”
她的眼神环视一圈后,目光落在了桌案上的一支毛笔上。
“你这笔好特别呀,跟别的笔都不一样呢。”
“小姐好眼力,这可是御赐的紫霜毫。白居易曾有诗云:
‘江南石上有老兔,
吃竹饮泉生紫毫。
宣城工人采为笔,
千万毛中选一毫。’
“这紫毫取自北毫最名贵的品种,毫长且毛挺,笔尖锋锐,特别适合写刚直方正的字。
您想试试吗?”我一边说着,一边把笔蘸好墨,递到她面前。
朱琦一听要她写字,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慌慌张张地说: